……总之,要装出内讧的样子!”我把自己的佩刀解下递给他,“两位可能对我的命令有疑问,你把我的佩刀出示给他们看,并且告诉长野殿下,他的一切损失我都会赔偿!”
“明白了!”渡边正次接过佩刀,也迅速的离去。
我立刻命令秀景谨守阵地,自己率水军、铁炮队和骑马队全军渡河,然后拔掉靠旗,打起火把,沿河岸缓缓向安浓津城的西门进发。北畠家注意到我方的动静,军营中立刻骚动起来,部分军势出了军营,严密监视我方的行动。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安浓津城的天守阁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仿佛一支巨大的火炬,光芒照到了城外几百米的地方。城内大手门附近更传出阵阵铁炮的轰响,隐约还有喊打喊杀的声音。我立刻命令军势加快了动作,同时放出井伊直虎的骑马队,一副急着前往大手门的样子。
见到这样的情形,北畠家果然上了当,以为我是想吞并长野藤敦,然后据安浓津城和他们对峙,,不然的话,谁会点燃自家的主天守玩啊!那该有多奢侈,又有多疯狂的人才能做出来?
从我方的利益来看,这的确是很合算的事情,即使救不回长野家,至少也可以得到安浓津城和周边的港口、领地。利益方面的动机,也让北畠家放弃了戒心。
或许是看见我方大部队的队型十分散乱,只有骑马队和铁炮队的几百人还算严整,以为有便宜可占,他们于是也动了起来,一批一批的足轻陆续的涌出了营地,然后整理军势,编成一支支不完整的备队,在上游的浅滩处渡过岩田川。
我带着做好射击准备的铁炮队冲在最前,默默的估量着北畠家渡过河的军势,以及两方之间的距离。
大约相距五十米左右,我大吼着下达了命令:“半蹲!射击!”
“轰!”一阵轰鸣声响起,北畠方阵前的人倒下了一片,现场更是烟雾弥漫,彷佛是下了一阵大雾。身后的水军按照约定,立刻冲进了混乱中的北畠家军势,手持太刀、稚刀或野太刀大砍大杀。已经快到大手门的骑马队也转过马头,向北畠家军势冲来。同时,留在北岸戒备的长枪队也动了,在秀景的指挥下,如山如林一般向北畠家的营地压过去。营地里里外外的火笼,就是最显眼的指向标。
突如其来的强力打击,以及巨大的心理落差,立刻让北畠家被揍得回不过神来。等到后面的备队发现不妙,我方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并且和前阵搅成了一团。即使这样,井伊直虎的骑马队仍然四处冲击,将局势搅得更加混乱。我把铁炮队交给坪内利定,命令众人装好弹药,跟随水军前进,一旦发现哪边的敌军挤成一团,立刻就是一阵齐射招呼过去。而我则率领部分近侍,随时注意战场上的态势。
“保持压力!不要和敌军脱节!”
“只要是带靠旗的,拿长枪的,通通砍倒!”
“混蛋!谁要你割首级的!事前说了,功劳一体计算!”
……,……
北畠家的军势被赶下河,又被赶上对岸。身后留下一具具尸体。河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血光。
而在秀景那边,也取得了很好的战果,几支勉强聚起来的备队陆续被他打散,渐渐的控制了营地前边的出口。此时营地里已经多处起火,大概是慌乱中的足轻乱丢的火把,或者是碰倒了火笼。火势渐渐连成一片,一些身上带着火苗的足轻逃出营门,立刻就被刺倒在地。
这样就行了吧!看着河对岸的战况,我在心里说道。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效果,事前连我也没有想到。北畠家如此急迫的要攻下安浓津城,是此战的一大胜机。想想也是,云林院祐基已死,只要敲开城门,处决长野藤敦兄弟,再处决长野城中的细野(北川)三四郎,那么长野家的近支就全部灭绝,长野具藤在长野家的地位就毫无问题了。北畠具教一定是这么打算的吧!
“喏,你的佩刀。”
回头一看,正是长野藤敦。
“你俩怎么出城了,城不要了吗?”我问道。
“真是……打成这样,把安浓津城送给北畠家,他们也不敢要了啊!现在轮到他们准备死守大河内城了!”长野藤敦说道,显得十分解气,“为这烧了我的主天守,即使不赔偿也没关系。”
“没能参战,实在是遗憾哪……”蜂须贺正胜一脸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