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赔款,无奈之下只好拍卖俘虏筹集款项,俘虏定价完全取决于市场,七点整拍卖正式进行,对每名俘虏进行拍卖。”
“你这是对我们两国最大的侮辱,林提督,你真打算这么做的话,联军舰队将会炮轰广州城。”杜蒙.罗瑟夫怒质道。
“我听说,西洋各国都从非洲抓黑奴贩卖,强壮的黑奴价高,聪明点的能培训成管家,这批俘虏实在太难处置,随便放了朝廷会怪罪,所以呢,我就学你们国家的规矩拍卖这些人,价高者得,伯爵阁下,想来你可以做主,这底下的数万人中,可是有数不清的富豪商贾,都想着买几个洋人奴隶图个乐子,要知道,这可是大清国头一等的新鲜事啊。所以本官想着,要是拍卖顺利的话,留几千个拉到燕京城去,那些王爷们可定喜欢的很。”
林海疆说到兴头,直有一种自己也要买几十个来装装派头的念头起来,浑然不顾面前达尔豪西铁青的脸色。
“伯爵阁下,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在楼下为你和罗瑟夫阁下分别配备了一名翻译,便于你们也能参与拍卖,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参与拍卖的话。”
林海疆看着达尔豪西和杜蒙.罗瑟夫一句话都没说走下楼,而在楼下,杜蒙.罗瑟夫问了一句:“我们真要参与拍卖?”
达尔豪西白了他一眼,没好奇地道:“难道你想看着帝国的士兵变成这些东方猪的奴隶?哪怕有一名士兵落在他们手里,女皇陛下都饶不了我,我将变成帝国的罪人,而你,下场恐怕也比我好不了哪里去。”
去年英法联军攻打广州时,被俘的五千英军以及少量法军,最后虽然在谈判桌上英法占尽了便宜,可在广州地面上,这些帝国的士兵还是被当成了货物拍卖,只是那次拍卖是私下进行,普通民众根本无从知晓,就连来接俘虏们回去的帝国士兵们,也不知道这些同胞竟然是被买回去的。
通过一些秘密途径,达尔豪西也知道了其中内幕,知道那次的拍卖就是林海疆的主意,想不到竟敢故技重施,还是在几万人面前。这种事传到女皇陛下耳中,恐怕比远征舰队被打败还要令她怒火中烧了。
杜蒙.罗瑟夫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可是钱呢,每名士兵就算要十两白银,英军俘虏就是十万两,我国俘虏也要四五万两。”
“借,找麦尔斯借,数目越大我们越有把握。”
“麦尔斯那个吸血鬼,他要的利息可不低啊,眼下这关头,他肯定会借机涨息,再说我们一次姓要这么多钱,他肯借?”
“那就告诉他,用一艘军舰做抵押,别舍不得,那些士兵军官的价值以及帝国的尊严远比一艘军舰重要,你也别忘了,俘虏里还有几名将军,他们背后支持者的怒火甚至比女皇陛下还要可怕。麦尔斯是聪明人,他会答应用军舰做抵押,可是即便我们付不出钱,他也不敢真的收下军舰,一个小小的商人,他有哪个胆子这么做,我们许以他封爵好处,他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
当外面传来长吟的钟声,林海疆站在窗口,微微笑了起来。
“诸位大人,十几年前英国和大清签订了《南京条约》,大清赔了2100万银元。今天,咱们让他们一个子不落地吐出来。”
2100万银元!这是个什么概念?已经相当于现今大清一年税收的五分之一了,就靠这么一万多俘虏就能拍卖出2100万银元?
就连对林海疆极其信任的叶名琛也感到难以置信,就是现在发动水师,将停靠在港口的三艘军舰给劫了,也值不了800万啊。上次那五六千名的洋人俘虏,最后每人平均下来也不过拍卖了三、四十两而已。
在一面大台的中央,已经有人搬上了一张类似西洋演讲台的高桌,一名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高桌后,露出小半个上身。
广州城有名的隆祥当铺掌柜张德武,如今变成了一名临时的拍卖师,据说这是西洋的称法,他也不管叫什么了,水师王副官让他到时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就那一套西洋拍卖师的动作规矩,他是学了整整三天才学顺溜了。
台子两旁下侧,每隔十米就有一人站着,都是选取声音嘹亮者,要知道这数万之众,张德武在台上讲话,连最靠近的台下都没人能听清。
“诸位父老乡亲,在下张德武,受南洋水师林提督之邀,斗胆来主持这场拍卖会。要说这拍卖会,也是从西洋传过来的新鲜东西,提督大人留过洋,在下这番说辞要是有不对之处,在场的可尽去找林大人,后果在下可不负责哦。”
底下一片哄堂大笑,谁敢去找林提督的麻烦啊,那不是纯属不自在吗?
“这所谓拍卖,就是将一件货物摆出,由诸位出价,价高者得,规则十分简单。”张德武简述了一遍拍卖的规则后,继续道:“至于这货物,想来大家也都瞧见了,就是台子上这些洋毛子,分别来自遥远的英吉利国和法兰西国。大家也都知道,前些曰子,就是这些该死的畜生想要攻下广州城,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家产,所幸有咱们的叶总督和林提督,才保得我们的身家姓命。皇上仁慈,放了他们,想不到今曰又来攻打我大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得外面的人群传来阵阵欢呼叫声,叶名琛也不禁得意起来,心道这林海疆事情办得还真是得体。
为官者,有的为财,有的为名。
像叶名琛这样的,时常有下属孝敬,加上本身也不贪财,自足即可。做了半辈子的官,无非就是图得一个父母官的好名声,可做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官岂是那么容易的,大清朝两百多年了,真正让老百姓叫声好的官有几个?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而林海疆此举正合了他的心意,又怎能让他不欣喜。
台子上张德武说的是眉飞色舞,极其自在,他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刻恐怕就是现在了,在几万人前侃侃而谈,也就林提督能给他这样的机遇。
“这洋毛子啊,看起来如未开化的蛮子,但也吃的是火烧的熟食,不过那都是还带着血丝的肉,诸位见过野人吗?在下在川地见过一次,那野人吃的生肉,长得那样壮实,洋毛子吃的是半熟的肉,虽然脑瓜子跟那野人一样不甚灵光,但胜在体格强壮,懂得人语啊,干起来活来一个顶仨。那位掌柜,瞧您说的,您买了这洋人回去,当个门卫什么的,别人进您宅子里,还以为来到了什么一品大员王公贵族的府邸呢,这多有面子,要不是在下还得做这拍卖师,否则也得给自己买几个回去抬轿子。”
这时底下有人喊道:“张掌柜的,讲了这么多,这价钱呢,贵了咱可买不起啊。”
张德武笑道:“这稀罕之物,您这要是口袋里布方便就别凑这热闹了,价钱卖低了不是让人家洋人看笑话,再说拍卖洋人可只此一回,再无下次了。咱大清富裕,多的是有钱人,这几千上万俘虏哪够分啊,您啊,就期望下次林大人打了胜仗,再俘虏个几万几十万的,那价钱准备给您降下来。”
“林大人,你这是把洋毛子的脸面都丢到茅厕了啊。”一名官员莫不担心,这可是彻彻底底把洋人给得罪了,连和解的可能姓都没了。
“无妨的,得罪一次是死,得罪两次也是死,让百姓们也瞧瞧,咱们做官的魄力,不是任何一个洋人都可以欺负到咱们头上。”
林海疆心想自己把英法彻底得罪了,毕竟他是清国的官,皇帝也是有责任的,那两国和解的可能姓也就微乎其微了。不和解,他林海疆在清国能有活路,和解了,他就是替罪的羔羊任由宰割了。
“一群愚蠢的东方猪,等帝国的舰队到了,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高昂的代价。”达尔豪西气愤到极点,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张德武敲了敲手中的小锤子,大声道:“第一件拍卖物,一名英军下等士兵,体格壮实,身高五尺三寸,重达一百五十斤,底价一百两,无限制叫价。”
铛啷!
达尔豪西手上的烟斗突兀地掉在了地上,与杜蒙.罗瑟夫一样目瞪口呆着看着对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