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日。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听着岑乐瑶念着席慕容的《与你同行》这首诗,丘好问默然许久,最后才悠悠地说道:“沈从文先生曾经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没有他那么看得通透,也没有他那么专一。”
“在我心里,我非常喜欢那句诗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但也非常讨厌这首诗句。我不喜欢做过客,他太愁苦无助了。我想做归人,哒哒的马蹄声,是我跳动的心,急切想要见到你的渴望。”
“那你的马蹄声想在几处响起?”岑乐瑶似笑非笑地问道。她的问话还是这么犀利。
“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一天我骑马来到一处门前,却发现是一座空屋。‘小园芳树迷青草,空屋残花落紫苔。’我只能折下一截枝叶,惆怅地离去。”
“所以你要未雨绸缪,多多益善,这里惆怅了再归去其它地方弥补?”
“不,瑶瑶姐,你想错了。你知道为什么世人总是怀念年少青春吗?因为这个时候充满了阳光,就是连阳光里飘浮的微尘,都是那样的清澈。没有你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借口。在我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这段时光或许是最美好的,最纯真的。在这个时候遇到的我喜欢,又喜欢我的人,是最真挚无暇的。或许以后再也遇不到了,如何叫我是能够放不下。”
“你怎么这么贪心?什么都不愿放下?”岑乐瑶被他气笑了,“你就不怕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吗?”
“怕!我当然怕了。”丘好问抬头看着天。
这时,图书馆楼顶上的风呼呼地越吹越大,旗杆上的国旗被吹得噼里啪啦的响。初冬的风,是如此的寒冷,就像是从冰窟里吹出来的一样。像锋利的刀,在人脸上划过,留下刺痛的痕迹。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里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想着我心里有还有爱的人,她们还在等着我,我就充满了力量。高山深涧,星辰大海,都是征途。”
“呵呵,看你说的,好像是远征过千难万险归来的将军一般。”
“瑶瑶姐,你知道吗?当一个远征万里的将士,其实在内心深处,祖国、荣誉都会变得飘渺虚无,只有活生生的人,还有那份诚挚的思恋,才会将你的心揪住,不至于在浩瀚的星海中迷失。”
说到这里,丘好问突然朗诵道:“我见过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的事物,我目睹了战船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随时间消逝,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你这奇怪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你在外太空征战了几十年了,说得这么沧桑忧郁。不过你这个臭小子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不小。我问你问题,却被你东扯西扯,都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岑乐瑶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捏着丘好问的脸,好像不狠狠蹂躏一把就没法出气。
丘好问没有躲避,勇敢的面对着残暴的女王。他心里清楚,生气了才好,生气说明她还在乎,只要她还在乎,那就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