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花啊——,”丘正良拖长着声音说道,眼睛看了过来。迎着父亲戏谑的眼神,丘好问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嘀咕着,陈老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岑乐瑶是乐翎老师的外甥女。”陈相军又在爆料。“乐老师亲自指导他俩的节目。”
陈老头,你越来越过分了啊!
“乐翎老师,就是那个乐翎老师?”丘正良猛地坐正了,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脖子伸得老长。
“就是那个乐翎老师。”
陈相军和丘正良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
“小子,你可真行啊。”丘正良的语气有些激动,正要多问几句,却听到李秀莲端着汤走了出来,陈相军和丘正良两人脸色同时一变,又恢复到天高云淡。
“你们在聊什么?”李秀莲一边放下汤,一边问道。
“说细伢子这次真行,替我们争了气。”丘正良淡淡然地答道。
“这都多亏了陈阿哥。”李秀莲解开围裙,也坐了下来,笑着说道:“陈阿哥,随便搞几个菜,你将就着吃。”
陈相军指了指一桌子菜,“这就是随便几个菜?”
大家哈哈一笑。
丘好问把在房间里复习的丘好学叫了出来,一起去乘了饭,摆在各人跟前。陈相军坐在上首,丘正良坐在他旁边,给他倒了一杯酒。
“今儿高兴,我们就喝两杯。知道你爱喝酒,只是你那身体不允许,我们略微尽尽兴就好了。”丘正良说道。
“好,好,今儿就喝两杯,细伢子去省里拿了奖牌,我们再多喝两杯。”
“好!”丘正良高兴地应道。
“陈阿哥,先拜托你件事。”李秀莲说道。
“你说你说。”
“我二姐夫顾平安不是承包了县运输公司的一辆货车吗?这两年生意好,又买了一辆二手车,请了两个司机。结果上月说他投-机倒把,在工商局的学习班关着。阿哥你在县里认识的人多,帮着说说话,早点放他出来。我二姐在家里吓得每天以泪洗面。”
“没事的。”陈相军摆摆手说道,“改革开放是大势,谁也阻挡不了的。只是中间会有波折,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形上升。这次就是一次反复,但这些反复会一次比一次小,到最后都会消失的。放心了,老顾用不了几天就会出来的。”
“真的吗阿哥,不会像82年那样吧?”李秀莲问道,“承包县纤维板厂的罗家父子都跑了,公安局在抓他们。”
“罗家父子是偷税漏税,生产假冒伪劣产品,跟老顾的性质完全不同。不会的,绝不会的。”陈相军坚定地说道。
“那就好。”李秀莲舒了口气道。
对面的丘好学崇拜地说道:“陈伯伯真有学问,懂得真多。”
“哈哈,妹陀没说错。你们陈伯伯可是京师大数学系的高材生,原本是分在我们省师大教书的,只是...后来才下放到我们县,跟我这个师范中专生一起教书。”丘正良今天是真开心,居然爆出一直都秘而不宣的料。
“老丘不说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有什么好说的。”
“不说了,不说了。老陈,我敬你一杯,没有你的教诲,细伢子是拿不到这么好的成绩。”
“不,是细伢子的天赋高,我起到的作用,远没有我送给他的那十几本数学书来得重要。我是真想好好辅导他,只是我这身体,唉...”陈相军摇摇头说道。
“陈阿哥,嫂子过身也有三年多了,现在大头、大妹都考了大学出去了,你身边也没个照顾的,该找个了,做个伴有个照应也好啊。”李秀莲关切地说道。
大头、大妹是陈相军儿女的小名,大名分别叫陈宣文和陈宣霓。陈宣文十六岁就考上了华清大学,当时在青溪县引起了轰动,刚毕业,直接分在京里的七部八局。陈宣霓去年考上了震旦大学新闻系。他们俩从小跟丘家三个一起玩,旁人看了还以为是一家五兄弟姐妹。
“我这身体,找谁都是累赘,不祸害别人了。”陈相军摇摇头拒绝道,“对了,老丘,你满叔什么时候回来探亲?”
“来信说是初定明年三月中旬,一是天气暖和了,二是想去拜祭祖墓。”
“老人家,总想着落叶归根。老丘,你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