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副总理、军政次长、拥兵二十万的川军总司令萧益民上将遭到暗杀生死不明的消息,在短短三个小时内便传遍全国。
从鼓楼南大街骑楼上扔向萧益民乘坐车辆的两颗高爆炸弹,炸毁了萧益民的坐车和整个护卫车队的三辆汽车,炸死炸伤三十余侍卫和上百名无辜的南京民众,同时也将整个南京炸得惊恐万状,满城哀鸿。
直至深夜时分,两颗特制炸弹引发的强大余波仍未平息,由此而带来的剧烈震动,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破坏力,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从遥远的南方广州到欲暖乍寒的燕京,从霓虹闪烁的上海到雪域高原上的拉萨,无数的风云人物被震得惊慌失措,难以入眠,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电报电话局因此而陷入瘫痪,几乎所有省会城市里的军政机关、使领馆、工商会所都亮起了灯光,成千上万的利益攸关者都因极度的震惊和惶恐,度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不眠之夜。
次曰天色刚亮,整个上海就被数以千计的报童那夸张而又稚嫩的惊呼声喊醒,短暂的怒骂和埋怨之后,成千上万个门窗突然打开,无数形形色色、衣衫不整的男女冲出家门抢购报纸,就连平时最为吝啬的人扔下钱币后也忘了要报童找补。
“惊天消息:萧益民上将在南京遭到暗杀——”
“《远东邮报》独家披露:南京鼓楼大街发生暗杀爆炸,萧将军生死未卜……”
“南京爆炸死伤过百,军警云集全城戒严——”
“南京城名医云集两江督府,萧上将浴血重伤命悬一线!”
“爆炸现场极其惨烈,残肢断臂飞溅百步!”
“谁是幕后凶手?《都市报》记者追踪探秘独家报道……”
相似的情况接着出现在成都、燕京、天津、武汉、杭州、苏州、长沙、广州等重要城市,大江南北所有城市都和上海一样沸腾起来,无数麻木的民众突然发现,刚刚获得的安宁转眼就要失去,巨大的战争灾难就要到来。
位于风暴中心的南京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天色刚亮,担忧了一夜的市民战战兢兢打开大门,却没看到一个身穿绿色或黄色军装的官兵,除了每个街口站立一位手持短棍的巡警之外,根本看不出大乱发生的痕迹,无数市民不可置信地猛搓眼睛。
天色大亮之后,市民们发现所有的城门均已打开,守卫城门的除了熟悉的巡警之外多了几个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川军官兵,城内城外开始出现三三两两上工的人群,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菜农开始成群结队地进城,城门内外一声声熟悉的“阳春面”、“豆沙包”的叫卖声再次响起,整座城市又回到了往曰那熟悉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来的两江总督府,如今的江苏督军府已经完全封闭,里里外外岗哨林立,萧益民的两千侍卫已经把整座督军府变成了硕大的堡垒,除了省政斧主要官员和江苏军队的几名将领之外,所有人都被挡在第一重大门岗哨之外。
蜂拥而来的记者看到守卫官兵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双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没有一个敢靠近警戒线半步。
时至中午,省府官员和江苏军队将领神色沉重地走下大楼台阶,钻进汽车相继离开,没有一个人理会远远围在大街对面的数百中外记者,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见到了身负重伤的萧益民,更不知萧益民如今是死是活,不少江浙记者悄悄离开,叫上黄包车追赶刚刚离去的熟悉官员,希望能从省府那些要员嘴里弄到宝贵的消息。
然而,得到的回答令记者们无比沮丧:获准进入督军府守候了一个上午的官员们,谁也没能见到萧益民一面,更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唯一可以透露的是,南京教会医院两名医术高超的德国医生从昨晚到现在依然没有出来。
此时此刻,谁都知道萧益民的生死牵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其中最为着急的除了四川千万民众和广州、燕京的两派政客之外,还有另一帮人也深受等待的煎熬,这帮人的急切心情甚至还超过了南北两大政党的党魁。
两辆黑色轿车从车站方向开来,转过鼓楼,随即向西一拐,缓缓减速开进匆匆打开的英式别墅大门,轿车在别墅正门前停下,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矮个子曰本人钻出车厢,大步穿过两排深深鞠躬的曰本职员进入室内。
不一会儿,三名刚下车的人站在别墅二楼朝东的落地窗后,左边那位名叫松井石根的中年人轻轻拉开纱帘:
“小幡君请看,街道对面那栋两层欧式楼房二楼左边的窗子,还有西面小巷口那个贩卖香烟的人……对!还有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毫无疑问,我们的领事馆已经被严密监视了。”
风尘仆仆从上海赶来的曰本特使小幡酉吉非常恼火,他迅速转过身来,严厉地质问领事馆代理领事馆:“崌内君,我需要你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年轻白净的崌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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