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入武汉,进而与我们展开对峙,毕竟北洋军无法容忍我们占领湖北,如果失去湖北,正如吴佩孚整天大喊大叫的那样,陕西也会随之被我们占领。
“所以,我几乎敢肯定,只要我们继续进逼武汉,就会和北洋一系彻底撕破脸面,北洋直系、皖系、奉系那些老大就会暂时放弃分歧,枪口一致对外,全力保住西北、中原和鄂皖各省。”
包季卿和王陵基一听,立即就明白萧益民的意思,频频点头以示赞同,这点儿眼力他们还是有的。
萧益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先不去攻打武汉,至少能大大延迟与北洋军发生直接冲突的时间我总有个感觉,只要我们不去谋取武汉,暂时满足于目前的战果,北洋各部便不会主动和我们撕破脸,至少占据中枢的段芝泉就不会这么做,这会儿直、皖和山东等北洋各部的内斗已经趋于白热化,还有一直按兵不动虎视眈眈的山西军队——阎百川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只要给他机会,专注于工农业发展的他肯定会谋取直隶的利益,这也是北洋各派别深为顾忌的隐患。”
“不错!山西煤炭资源丰富,其实不比我们四川差到哪里去,转眼间阎锡山已经发展了十三万人枪,北洋各派这个时候才警觉不对,嗅觉实在太差劲了,绥远、热河、陕西、河南、河北等省,全都在阎锡山眼皮底下啊!”包季卿笑道。
王陵基颇为感慨:“要不是司令和参谋长提醒,我几乎忽视了阎锡山对北方局势的重要影响,这家伙也真能忍。”
萧益民笑了笑,再把问题转到湖南:
“既然我们决定不打武汉,那么湖南的谭祖庵和程颂云两位老兄就吃力了,张敬尧肯定不会主动让出湖南,而且无论兵力和装备,张敬尧麾下的四个混成旅都远远强于湘军,既然我们已经按照约定向湘军提供了价值一百五十多万的武器装备,就得时刻关注我们这笔巨大投入是否会打水漂。
“因此,直接派兵支援正在苦战的湘军已经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既然要做,何不干脆些?这样也让盟友心里舒服点儿!”
王陵基问道:“你想调二师、六师入湘,是不是基于练兵考虑?”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王键的第四师正在休整和扩编,杨森的第一师还在襄阳和鄂东北地区剿匪,以彻底打通豫陕通道,为下一步的战略做好准备。刘湘的第十师需要驻扎荆门一线,监视孝感、随州一线的吴佩孚部,以保护杨森部的侧翼。
“如今,这几个师都不能动,一动就可能让吴佩孚或者王占元生出贪念,鬼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尽弃前嫌,合兵一处。所以,要援助湖南尽快实现统一,唯有将家里的其他各部调到湖南战场,一个师估计不够,两个师就基本有把握了。”
包季卿点点头:“既然这样,干脆直接从水路走,一口气攻下湘北,切断张敬尧的退路,直接把张敬尧麾下各部赶到江西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粤军不是悠闲得很吗?就把张敬尧赶到江西去,看看那些充满热血和理想的革命军如何应对!”王陵基嘿嘿笑道。
萧益民知道王陵基的意思,也不会因为可能造成的革命军损失有任何意见,相反,聚集在粤赣地区的革命军各部鱼龙混杂,与其到时候需要川军或者谭延闿的湘军去面对,还不如干脆点让张敬尧和李纯去消灭干净,这对萧益民和川军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陵基突然指向大冶:“撤离大冶的教导团到哪儿了?”
“昨天过了赣西的修水,咱们的情报部门在萍乡秘密招募了两千多矿工,武器装备和军装已经悄悄运抵萍乡,再有四天左右,教导团就会与这两千萍乡新兵汇合……”
萧益民说到这里,猛然抬头:“方舟,你的意思是……”
王陵基点点头:
“咱们干脆再加把火,让教导团出其不意攻占萍乡,然后就钉在萍乡,并作出随时入湘参战的态势,哪怕不真打,也能让张敬尧分心。只要我们的两个师出现在湘北,张敬尧必然因为两面受敌而动摇,加上东面的萍乡、西面的陈曲珍部的佯攻,定能给张敬尧部造成巨大心理压力,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
“武汉一线呢?会不会促使曹锟的两个师火速南下驰援湖南?”一直没开口的卢逸轩问道,周围几个作战参谋也都露出关切的目光。
萧益民、包季卿、王陵基三人相视一笑,最后由萧益民解释:
“如果曹锟的两个师真的南下参战,就等于和我们公然撕破脸了,我们完全可以调集王键和刘湘的三个师,缓缓进逼武汉和随州,届时,曹锟还敢继续南下湖南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