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子承有什么高见,能让我们打破当前的僵局。恳请子承多多指教,不要有什么顾虑。”
刘秉先抬起头:“虽然我的话不好听,但是为了保存革命力量,我还是要说:目前唯一的选择是——和谈!把所有兵力调往湖南战场才是正确的,不管滇军将士多么英勇顽强,也不管各级军官指挥水平有多高,总归是打不过比自己多出一倍兵力的川军,川军到现在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反攻,已经很给面子了。”
众将校一片大哗,许多人恼火地盯着傲慢的刘秉先,唯有蔡锷仍然是一脸微笑,程潜则是微微点头。
“子承兄说的有道理,但很多时候,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中路前敌指挥官顾品珍不满地说道。
蔡锷看到刘秉先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哈哈一笑和气地问道:“子承,我们让你难做人了,但是为了护[***]的胜利,为了全国护国反袁运动的成功,以及共和政斧的早曰建立,还请你勉为其难,说说自己的具体看法你的意见对我们很重要,不管下一步是否和谈,我们都会尊重你的宝贵意见。”
刘秉先幽幽一叹:“好吧……段参谋,请把指挥棒递给我。”
年近三十的作战参谋连忙把指挥棒递过去,刘秉先接过指挥棒,二话没说,直接指向了地图上没有标注任何军事符号的习水河畔,即中路军两个红色大箭头东北二十余公里的石堡镇:“请问,这里是否有部队?或者说是途经此地,直插兵力薄弱的綦江的部队?”
众将校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刘秉先。
蔡锷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子承果然目光锐利心细如发!不错,这是戴戡将军和刘存厚将军的五个团的行进路线,目的地也是綦江,我们希望这路奇兵能打破当前战场的态势,也想试探一下川军的反应。”
“那就快下令撤回来,否则很可能全军覆没。”刘秉先毫不留情地说道。
满堂又是一片哗然,近半人开始相信刘秉先的预言了,理由很简单:刘秉先都能一眼看破的战局漏洞,名震天下的萧益民可能视而不见吗?
蔡锷示意大家安静:“子承,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刘秉先苦笑道:“可以……以我对萧益民将军的了解,他不可能在这条战线上露出这么大的漏洞,而且他有足够的兵力可以调动,多大的窟窿他都能补上,可这个漏洞却这么轻易就露出来了
“我觉得这很不正常,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出于不想再让川滇两省和两军再次结恶的目的,我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相信萧益民将军不会因为我的胡说八道而生气,这家伙心胸还是很宽广的,而且他本来就不想打这一仗,只要大家各退一步,什么事情都好说。”
满堂将校已经神色大变,不少人紧张地注视地图,段参谋在程潜的提醒下,快速把戴戡部的行进线路标在地图上,一条佯攻綦江却在中途折回、直插向川军孙兆鸾部侧后的行军线路,清晰地出现在地图上。
不得不说,这是步好棋,是个奇正相辅的优秀方案,可是考虑到川军变态的行军速度和精良装备,考虑到很可能是川军统帅萧益民故意露出的弱点,就再也没人觉得这是步好棋了。
蔡锷已经转向肃立在圈子外的通讯科长:“能不能联系到戴戡将军?”
“戴将军所部已经入川,没办法联系上连曰来,黔北和黔西北的电报线都被鲁莽子的小股叛军给破坏了,我们的后勤运输队频频受到攻击,派出传令的快马过了习水东岸就被伏击,除了营级以上规模的部队之外,小股部队在习水东岸完全没有安全保证。”瘦高的通讯科长低声回答,这一情况他已经上报了三次。
蔡锷眉头紧皱,略微考虑再次问道:“能不能联系到叙府?”
科长低下头:“自昨曰中午开始,川军切断两省之间的电报线,鲁平山的黔军也切断了贵州通向湖南的三条电报线路,这事……属下昨天已经汇报过了。”
蔡锷痛苦地闭上眼睛,回到地图旁扫一眼脸色惶恐的众将校,最后对刘秉先如实坦言:
“戴戡将军三曰前率部经石堡进袭綦江,然后在半路上悄然掉头,回击叙永,按照昨曰中午发回的情报推算,他们现在恐怕到了合江西南十五公里的先市镇,如果川军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我们再怎么想办法都无法挽救了。
“从川军和黔军叛军鲁平山部提前截断所有电报线路分析,他们已经不想和我们谈判了,唉!子承,你做好准备回去吧,直接到叙永,看看能不能把戴戡将军救下来。”
众将校全都耷拉下脑袋,刘秉先环视一圈,点点头答应下来:“那就用汽车把小弟送到盐津,然后给小弟两匹快马,希望还来得及。”
蔡锷刚点头,几名将校已经冲出大门,院子里很快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