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曰,萧益民迎来了老朋友,川北洪门瓢把子张源、谢智杰和关承渊一行。
老朋友见面,自然少不了酒,萧益民热情地把三位义气深重的川北老大迎进自己家里,吩咐下人把未满月的儿子抱出来,让三位老哥乐呵乐呵,接着吩咐吴三等人招呼其他弟兄,亲自把三人领到后院小山上的亭子,一桌丰盛的菜肴和几箱叙府的陈酿已经摆在亭子中间,令张源三人感动不已。
酒至半酣,大家畅叙离情之后,萧益民终于说起正事:
“感谢三位老哥一年来的紧密合作,要是没有三位老哥的鼎力帮助,小弟的一批批武器弹药,绝对到不了陕西和豫西,更不用提能够行销宁夏甘陕了,这份情义,小弟和全体弟兄可是牢记心底的!
“今天不说见外的话,三位老哥既然来了肯定有事,对吧?要是信得过小弟,有什么事尽管提,小弟定会全力以赴。”
三人相视一眼,脸上均是喜色。
显然来之前,三人已经商定由张源代表大家说话,只见他指了指下方院子里的一桌年轻人,恳切地说:
“一鸣老弟,还真有事求你看到那两个光膀子的小家伙没有?长头发那个是我侄子,名叫张至顺,短头发高个子那个是你关三哥的大儿子,叫关岳鹏,从小跟我们几个学了几手三脚猫把式,读过几年私塾,枪法勉强还凑合,我们想把他们两个混小子托付给你培养,让他们见见世面,开点儿眼界,我们这些长辈也能安心一些,怎么样?”
“行啊!都是好苗子,看看他们俩那身材、那气度,就知道几位老哥没少在他们身上花功夫,比起我们军校中千里挑一的学员都要强上不少,这样的俊杰,小弟求之不得啊,哪有送到嘴边的肉不咬一口的道理?”萧益民笑道。
三人一听开怀大笑,心情格外舒畅,红脸膛的关承渊高兴地说道:
“一鸣老弟,我们接到军官学校开学的消息,晚了一步,再加上川北地面上突然跑来一群不长眼的溃兵,到处抢劫,弄得人心惶惶,老哥几个清理了半年才算安稳下来,所以耽误到了现在,要是这两小子进不了军校,就留在你身边使唤吧,我觉得跟着你比上军校更好,更能学到真本领!”
萧益民不乐意了:
“这怎么行?这年头越来越讲究资历,讲究文凭了,不能耽误这两个棒小伙的前程,怎么样也要弄进军校去混两年熬熬资历,这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还能让他们结识巴蜀各地的朋友,建立他们自己的人脉,有利于他们今后的前途。
“我看这样吧,军校首期学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川中各军保送来进修的,一部分是考试进来的,让他们两以小弟麾下边军插班生的名义,进入保送的一年期步兵科学习,毕业后再进边军教导团实习一年,之后随便老哥怎么安排他们都可以,到我身边也行,怎么样?”
“这太好了!”
“还是老弟想得周到啊!”
张源三人举起酒杯,一起敬萧益民,萧益民和大家连碰三杯,喝完连忙客气地为每一个人夹菜。
笑声过后,张源放下筷子,和两位兄弟一起向萧益民细说陕南、豫西地界土匪盛行的情况,讲述豫陕各地大小军阀之间相互征伐的险恶,以及由此而给川北各地带来的严重危害。
张源诚恳地征求萧益民的意见:
“我们哥几个想了又想,议了又议,再不拉起一支子弟兵相互守望不行了,这才借送两个孩子来成都求学的机会,一起赶来找老弟商量一下,还请老弟给我们指点迷津,帮我们立下一套规矩,否则若还像以前那样散沙一盘,肯定讨不了好。”
萧益民沉思片刻:“三位老哥是想办守备部队,还是地方民团?”
“守备部队怎么讲?地方民团又如何?”关承渊问道,三人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两者的区别。
萧益民解释道:“守备部队就是获得省政斧军政部同意,由地方政斧负责管理的地方部队,也叫保安队,或者地方军,这种部队领取军饷,不需要干别的,只需严加训练、保护好地方安全就行。
“而民团相对要简单些,四川不少地方都有自己的民团,包括三位老哥手下的几千人也可以称之为民团,但是没经过省府军政部的同意,没有官兵名册的备案,就属于不合法的武装,世道乱的时候政斧管不到,睁只眼闭只眼顺其自然,但只要政斧腾出手来,随时都会责令解散,违抗者就被当成土匪对待。
“以小弟估计,我们四川形势不错,工商业越来越兴旺,为了保证物资运输的安全,保证地方富绅兴资办厂,明年恐怕就要全省剿匪了。”
张源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人都是川北各县响当当的地头蛇,地方官府对他们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他们一直觉得自己的处境很不错,哪里想到有可能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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