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北、南门之西的城墙被挖开一段,同时增建三座新城门,而且名字都起好了。
这个巨大的城市改造工程之所以获得民众的支持,原因是成都兵变之后造成的巨大损失所致,几十条繁华的街道烧没了,十几万民众居住在临时搭建的废墟上,巴不得政斧快点儿改造城市,也好让他们通过出让地基扩建大街,来获得点建新房的补助,好好重建一个晚上睡觉不漏风不淌雨的新家。
省政斧和新上任的各级官员也需要一个大举措来获得民心,借以宣示政斧的合法姓和统治力,所以在春节前十天,由省政斧、军政部和新成立的成都市政斧联名上呈的提案,很容易就获得省议会超过半数议员的通过,紧接着第二天就开工了。
萧益民走到振兴路北端上方的城墙上停下,遥望城内宽阔的柏油马路和两旁整齐排列的一栋栋高大楼宇,随行的十余名弟兄以为萧益民在欣赏自己的功绩,一个个满面春风地指着南边议论:学校那栋大楼很阔气,医院新建住院大楼比教堂好看等等不亦乐乎。
唯有身材高大、满脸沧桑的边军新任参谋长包季卿不凑这份热闹,他仔细遥望城外的几座大工厂,再走到城墙边沿俯身往下看,观察良久,回到萧益民身边,半闭着深凹的双眼,指指脚下:“司令,从这儿挖!”
众弟兄惊讶地回过头来,望着脸如刀削的参谋长,包季卿仍然望着南面笔直的振兴路,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萧益民开怀不已,指指周围的弟兄,大声说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参谋长目光高远之处,你们一个个走马观花,可曾注意到这个地方才是关系到我们安身立命的关键点?只要从我们脚下打开一条通道,再建起一座桥,城外的三个重要工厂,和城内的整个西北区域就能连成一片,加上我们买下的西城墙外紧邻大营的那片土地,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区,说得狂妄点儿,就是一个水泼不进的读力王国。”
众弟兄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包季卿的目光都不同了。
“司令,没通过省议会行不行?”
副官郑长泽低声问道,弟兄们关切地望向萧益民。
萧益民刚要请包季卿解释,哪知包季卿不屑地哼了一声,紧紧英[***]用雨衣领子,一言不发向西慢慢走去,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得他来解释。
萧益民没有半点儿不快,反而一脸暧昧地反问郑长泽:“长泽啊,你说我们谁也不管,自己造一个城门,成都各界会有什么反应?”
郑长泽和弟兄们都在思考,枟毅大咧咧说道:“谁敢有什么反应?挖了也就挖了,难道有人敢过来咬我们的卵泡啊?”
众弟兄哄然大笑,萧益民忍不住笑骂起来,让大家自己想去。
向西走出十几步的包季卿也乐了,他停下脚步回过身,向枟毅招招手,枟毅连忙跑过去,陪着他一起慢走,低眉顺眼地请求参谋长给自己好好说说,看看除了硬干,还有其他什么好招数。
包季卿非常喜欢勇猛干练、赤胆忠心的枟毅,当时包季卿的妻子就是枟毅从大火中背出来的,所以包季卿很耐心地向枟毅解释:
“别以为司令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估计他早已胸手成竹,他之所以问你们,完全是希望你们能多开动脑子,一个优秀的将领除了冲锋陷阵之外,必须学会处理各种复杂的问题,包括与自身有关联的军政和民政事务,明白吗?”
枟毅挠挠头:“明白一些,不是全明白,不知道司令会怎么去做?”
包季卿笑道:“怎么做?不出三天他肯定要挖开城墙,谁也挡不住,这不是鲁莽,而是一种权力和威严的宣示!
“司令之所以在这次庞大的旧城改在中让出所有利益,不接下任何的工程,除了一眼就看到新政斧外强中干之外,就是把力气用在这个地方,以及大营西面准备开工的骑兵大营。
“其次,用不着一个月,新政斧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几十万两银子肯定用光,承包工程的商人们没有钱必定停工,被政斧收去宅基地用于街道扩建的十几万民众得不到钱起房子,届时一定会联合起来闹事,到那个时候谁能解决这个大问题?”
“当然是我们司令了!除了司令,我想不到有谁能扛起来……参谋长,你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枟毅佩服不已。
包季卿笑道:“还有呢,这几天你也看到,新政斧各级官员和成都各大商家都眼巴巴地来拜访司令,司令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和气,我琢磨,我们大营对面那片常平仓,很快就属于我们的了。
“枟毅,你小子别以为仅仅是开一座城门、霸占一块地这么简单,这里面非常复杂,不但牵涉到一场四川最高权力的角逐,还会影响到各个集团今后的前途,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枟毅顺着这思路一想,最终还是没有想到其中关键,张着大嘴巴道:“对啊!政斧没钱只能靠卖地渡过难关!对了,这几天青羊宫和文殊院的两个主持也派人来了,而且都是入夜之后悄悄地来,不知道他们和司令商量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仔细留意满城的谣传,你就知道司令的深谋远虑了。”
包季卿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停下步子,回头望望后方与弟兄们谈笑风生的萧益民,拉这枟毅的手臂,继续前行:
“枟毅,从现在起,你要多学多想,紧跟司令学习,注意他怎么待人处事和作出决定的方式,学好了你将终身受用!说起来,我们两个都是有福之人啊,遇到了司令这样的经世之才,上天待我们不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