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瑟手枪专用皮制装具,扔给萧溢茗一个当年康熙赏给他祖宗的碧玉扳指,转身就走。
次曰,新军三十三协的侍卫和一个精锐的手枪连官兵,骑着高头大马,三三两两游走于城中主要街道,一个个披挂德国产皮质装具,腰间挎着新崭崭的驳壳枪,不少人还在露出木质枪套的枪柄上系上晃眼的红绸、蓝绸飘带,每到一处,都会惹来沿途民众热切的议论和围观。
当天晚上,听到麻刚说起这事的萧溢茗哈哈大笑,打趣说以前没发现钟颖将军这么搔,惹得弟兄们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看门的两个小家伙来报:钟将军又来了,还带来两辆马车。
萧溢茗连忙出去迎接,钟颖不等坐下,劈头就问:“还剩多少?”
“还剩五百支枪和装具,两万发子弹,怎么了,大哥?你还要?”萧溢茗问道。
钟颖接过茶杯,一口喝干,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边军两个标统赖在哥哥家里不走了,非要哥哥马上给他们弄个三四百支,哥哥按照你的说法吓唬他们,谁知两个孙子软硬不吃,说朝廷本来就允许军官自己购买手枪,所以只要各营有钱,谁也管不着他们,没办法我只好把价格报到七十块大洋一支,谁知那两孙子转身就走,十分钟不到便把钱扛来扔到我家院子里,哥哥只好把钱扛到你这儿来,对他们说是去找英国人,到了隆兴街口就拐过来了。
“快点给我货,五百支枪全要了,还有枪弹,三万五千块大洋我马上让人扛进来,你自己点数,每支给哥哥十块大洋腿脚费就行,有钱大家赚,不赚白不赚,明天你再去找德国人弄两批货回来,枪弹多多益善,哥哥给你卖到所有边军去!”
十个沉甸甸的麻袋摆到大厅中间,钟颖领着一群侍卫打马走了,罗老四叫来易姐和几个女人帮忙,数了一个小时才数清楚,最后交给易姐暂且收好。
罗老四擦去汗水,快步跑到书房里:
“小哥,三万五千大洋分文不少,全是龙洋。”
萧溢茗放下毛笔,抬起头长叹一声:“奶奶的,卖几百只枪,能顶得车行半年的利润,怪不得那么多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拼命干。”
罗老四不解地道:“估计整个成都地面只有我们干,难道渝城那边有人干了?应该不会啊......南堂吴大叔从我们这儿拿走三百五十支柯尔特,不都是卖给渝城水面上的洪门弟兄吗?”
“我没说四川现在有人干,说的是沿海省份。”
萧溢茗糊弄过去,站起来慢慢踱步,谨慎思考:“我担心钟将军大大咧咧的姓子,总有一天会说漏嘴,这么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眼中钉,对我们的声誉和安全极为不利。”
罗老四深以为然:
“我也担心啊!要不是得避开春雨季节,我们的工程全部动工就妥了。小哥,要不我们先买下青龙巷口陈记粮食库房?边上就是英国人的基督教堂,还有专门为教民子女开办的英华西学堂,正好位于我们准备拓宽的大道南边。”
萧溢茗抚掌大赞:
“老四你出了个好主意,明早我去找庄森,与他合股成立一家商行,专卖欧洲各国生产的缝纫机、五金配件和机械配件等商品,由他负责供货我们来卖,再从上海那边请个落魄的洋人回来坐镇,挂上洋人的羊头,悄悄卖我们的狗肉军火生意。”
“小哥高明!明天我就去找开油坊的陈大当家谈,估计五百块大洋能拿下。”罗老四笑道。
萧溢茗点点头:“别太压价,贵点儿无所谓,不能因为百八十块惹来不仁义的臭名声。老四你这样,用你的名字买,然后请个好的建筑队,从洋人送给我们的现有图纸里挑个式样,重新建一座三层高的西式洋楼,越大气越好,一楼做门面,二楼三楼今后就是你的家,省得你天天跑来跑去。
“那片库房少说也有两亩地,虽然只有几排几十年前修的破烂库房,可地皮值钱,如今没什么人知道我们的底细,可是只要我们的工程全面动工,那片地方的地产、房产就会暴涨,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能和城里的富商和官老爷们争了。”
“我也这么担心的,小哥,那片地买回来还是用你的名字,要不干脆就用易姐的?”罗老四低声拒绝。
萧溢茗斜眼望向罗老四:“你再给我装傻,接着装,我看着呢。”
罗老四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不一会儿突然流下眼泪,擦都擦不干净。
“怎么了?真没出息!”萧溢茗笑骂道。
罗老四哽咽道:“小哥,我这辈子跟定你了,哪儿也不去!”
萧溢茗哈哈一笑:“我们几兄弟不都在一起吗?谁也不离开谁。还有,买回来后立刻修建,而且要建对称的两栋,你和老三每人住一栋,多花点儿钱无所谓,一层全部用龙泉驿的上等条石,顺便连总体工程的下水道、干道工程一起展开,修好下水道,其他就好办了。”
“记住了,我马上做计划。”
罗老四不再扭扭捏捏,暗下决心,拼了命也要把小哥交代的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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