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都在传,一个个流着口水说你有艳福,香艳啊!”
萧溢茗大骇:“我的天,谣言真可怕!”
“哈哈!换作我挨洋妞抱紧咬上一口,再多的谣言我也认了。”罗老四的表情要多银荡就有多银荡。
“啪——”
萧溢茗一巴掌拍他头上:“别瞎说,要是让我姐听见,看我不收拾你!”
罗老四瘪瘪嘴:“恐怕易姐比我知道的还早、还多!”
这下萧溢茗没辙了,正好麻刚和吴三匆匆进来,两人头上和肩上都湿漉漉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下雨了?”
麻刚点点头,拉过张方凳,坐近萧溢茗:
“小哥,南堂的弟兄急报老三,说南门那个姓江的棚目又悄悄跑到齐寡妇家里去,而且这回是独自一人。”
萧溢茗猛然站起:“消息确切?”
“没错,这一个多月来,不管刮风下雨,小飞天天晚上蹲在御河东码头那个破篱笆房里,对面就是齐寡妇的家,他跑来找我时,我正在和我二哥商量给你准备点儿什么生曰礼物,听完我立刻和二哥赶过去,齐寡妇家的大门紧紧闭上,小飞人小胆子却大,怕自己看不清楚,又悄悄从侧面的窄巷子钻进去,爬进齐寡妇家后院探查,很快回来对我们说,姓江的正和齐寡妇喝酒呢。”吴三详细报来。
萧溢茗激动得捏紧拳头:“老三,这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生曰礼物!”
“小哥,机不可失,开始下雨了,这大冷天的细雨落下,不是那么容易消停的,而且今晚我当班,那地方正好是我们和东局辖区的交接处,东局那帮孙子特别懒,入冬后晚上从不出门,都聚集在分局里开赌,我能控制下来。”麻杆低声说道。
吴三也点头附和:“是啊,小哥,姓江的一般半夜前离开齐寡妇家,估计是如今军纪严明了,他不敢在外过夜,要动手就得早做准备,小飞和我二哥还在那边盯着呢。”
萧溢茗猛击一下桌子:“老三,你去叫你哥和小飞回家睡觉,完了你留在那儿看着。二弟,你也立刻走,正常巡逻,我换上制服就赶过去,你们这样……”
“要得!”
麻刚和吴三应一声立刻就走。
罗老四扯住换好制服的萧溢茗:“小哥,我也要去。”
“不行,人多反而不好,再说你还要给后屋的弟妹们上课,要是你也没影子了,大家不都会奇怪吗?放心,午夜前我准回来。”萧溢茗低声吩咐。
......
一小时后,萧溢茗和麻刚头戴警察专用的尖顶斗笠,沐浴着越来越密的蒙蒙冷雨,并肩游走在御河南岸杂乱的民居前,呼出的气息仿佛都能冻成霜。
九点半刚过,各家各户透出的微弱灯光已经消失,老人的咳嗽声、小孩的哭闹声,相继归于沉寂,寒冷的雨夜,万籁俱寂,地面的一切似乎全都被冻结一般,只能听到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时间分秒逝去,天色越来越暗,安静躲在齐寡妇家大门左侧背光处的吴三,仍然一动不动,他的耳朵一直竖起,眼睛紧盯着并肩巡逻的两位哥哥,身体一动不动。
十点刚过,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吴三全身绷紧,贴在墙上的厚实背部贴得更紧了。
老旧的大门吱呀呀打开半边,衣衫不整、冷得瑟瑟发抖的齐寡妇撒娇说风太大,把小灯笼递给懒洋洋披上蓑衣的野男人,把他推出门外,立刻关上门。
姓江的棚目嘿嘿一笑,抖抖身子,紧了紧腰间的制式长刀,低声咒骂几句贼老天,提着晃悠悠的灯笼抬腿就走,沿着河边向西没走几步,晃眼看见前方两个迷迷糊糊的影子接近,他连忙举起灯,看到是两个巡警便松了口气,吐出口浓痰继续上路,根本没有察觉身后有个人影正在悄悄接近。
吴三突然猛然加速,抡起坚硬的拳头,狠狠击在姓江的后脑与脊椎顶部之间,姓江的棚目来不及哼一声便向前扑倒,脱手飞起的灯笼被迅速靠近的麻刚接住。
吴三按预定计划,接过麻刚递来的灯笼,继续前行,根本不管地上的鸟人是死是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萧溢茗的脚后跟早已踩在姓江的脖子上,等吴三远去,周围仍无半点儿动静,萧溢茗迅速蹲下,探手按住姓江的颈动脉,接着和麻杆一起抬手抬脚,把昏迷过去酒气熏人的躯体抬到御河边。
麻杆扫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四周,蹲下抓起一把泥浆,捂住姓江的口鼻,直到萧溢茗低声催促说够了,这才把断了气的尸体推下水。
尸体在水中摇荡几下,冒着“咕噜噜”的小泡,很快便沉下去。
麻杆还不放心,怕姓江的尚未死绝,狠下心一直蹲在岸边的烂泥里,直到再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这才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望着漆黑朦胧的河面,露出残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