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早点摊,吃着油条,喝着豆浆。
“季轩一定鞠躬尽瘁。”
“话别说的太满了,我想要你做我茶楼的掌柜,你可愿意?”
闻言,季轩果然愣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确实是存了读书考科举的想法,但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做了掌柜,他的儿孙也不能考科举了啊!低下头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袍子,破旧的布鞋,又想到妹妹头上光秃秃的,至今无一件首饰。奶奶年近古稀,却还得为他俩的生机发愁。只能苦笑,不牺牲还能有肉吃?自己根本没得选择。他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之前的十八年就是血的例子。
“唉,你不愿我也不逼你,还是会让你做事的,放心。”就是钱少点。
“别说了,小的愿意。小的以后就跟着爷了。”说着就下了跪,惹来一片目光。
牛楚悦脸上臊的要死,这些目光摆明了指责他恃强凛弱,事实明明不是这样,暗骂这季轩怎么那么二。急忙扶起他,两人像兔子一样逃走了。
到了码头,牛楚悦又肉疼地拿了五两,贿赂管事。
自己的茶楼没开,只能请他到附近的酒楼,点了上好的酒菜,询问他平常的船运状况。仔细听了半晌,大致都了然于心,基本都在牛楚悦的估计范围之内。固定的船次居多,但每日也有机动的。然而不管是固定还是机动,只要是靠岸卸货都是需要这管事的批文。与此相反,这船离开码头却自由得很,没有什么手续。
牛楚悦点了点头,笑着送管事的走了,回来就将计划说给季轩听。
“爷,你说的什么报纸,小的也不懂。但小的责任就是带着那两个男孩天天去码头,和那些船老大混熟了,搞到他们每天往来的时辰和经过地方是不是?”
“是,你不是会写字吗?一会儿我就给你钱,去买些纸笔,仔仔细细别弄错了,全都记下来。”又细想了想,敲了敲桌子“对了,很多货船,卸完货船空了,回去的时候都是愿意带几个顺路的客人的,你再问问他们带不带人,一个人又得花费多少银两。”
季轩点了点头,虽然听不懂爷那高大上的计划,反正他分内的事情是明了了。这都不算事,在乡下的时候,什么苦活累活没干过,这只是动动嘴皮子,太轻松了。
牛楚轩又掏了五两银子,看了看钱袋,心一抽一抽的,钱也用的太快了。
“这钱拿着”
“爷,这也太多了。”
“多了就买身衣服,掌柜的有穿破鞋的吗?”
看着脸脚趾头能看清清楚楚的鞋,季轩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看爷不吃了,他就开始了扫荡大业,将桌上的剩菜都吃完了,还把盘子舔的一干二净。牛楚悦表示自己的品味很好,这酒楼的味道还不配他高贵的舌头来舔。
季轩新官上任三把火,立马就去和船老大打交道了。牛楚悦慢悠悠地往庄子走,买了四个糖葫芦,自己咬着一个,手上拿着三个,一种土豪的任性盈满心头。
-------------------------------------------------------------------------------
洵阳楚府,老太爷坐在八仙椅上赏玩着古扇,可能是颇为自得,连皱纹里都充满了笑意。对着面前的青年说道:“你这混小子,一去就是半年,别以为两把破扇子就能打发我,不就是让你娶个老婆吗?老婆不要,娶个姨娘也是好的。”
强壮的白衣少年,束了个风流倜傥的发髻,用文人的腔调说:“太爷爷有命,斌儿不敢不从,只是古语有言,好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恩,啊走万里路。啊不对,行万里路。”
“去你妈的,老毛病又来了,别学老二那个书呆子。你个武将,功夫好不就得了,整天拿着个扇子,捧着本书也不知道装给谁看。”老爷子笑骂道。
“孙子就是喜欢这样,文人多好啊,温文尔雅,小姑娘都喜欢呢,我装装怎么啦。”撇了撇嘴。
“呦呵,你还觉得委屈了?对了这次经过渠县,看到曹家那群混球了吗?”
“看到了,日子很不得意,穿的、用的都是陈年的老东西。听说前些日子,还遣走了很多奴仆。”
“很好,看着他们不舒服了,我心里就舒服了。可惜害我们三儿的人现在牛府的过好日子呢!还好我三儿上天有灵,让她儿子瘸了腿,哼”说罢脸色一冷。
楚斌想起了前两日见到的清秀少年,心里也是憋闷,打定主意要去找他麻烦。明明是个瘸子,明明脚上还踩着狗屎,怎么能比他还像个书生文人呢?
-------------------------------------------------------------------------------
糖葫芦吃完,牛楚悦刚好到庄园。大摇大摆走进去,却发现地上全是乱扔的杂物,整个院落空无一人。
将房间挨个检查,除了在最里面的厢房躺着昏睡的小哑巴,没看见任何人!地上都是物品,简直像是鬼子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