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医院,我和陶姐一番询问后,就到了郑怀民所住的病房。
之间病房外,郑新光站在外面,手指夹着一根烟。
看到我过来,他一愣,接着就掐灭了烟头。
我一时有些怔忪,一团浆糊似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断层。
郑新光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这样的他,让我一时既陌生,又有些心酸。
他没来学校的那些日子里,相信受了不少磋磨吧。
不过这一切思绪都在他开了门以后消散了,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进入了病房。
我真的怕郑怀民受了很重的伤。
但是一进屋,我就看到郑怀民无拘无束地仰在病床上,还在吃着水果,他病服上的血液已经干涸。
我高高提着的心这才安放了下来。
这时郑新光淡声跟我解释道:“你妈到底是女人,加上捅的不是致命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
一听这话,躺在床上吃着水果的郑怀民顿时不乐意了,大声吼道:“你这王八羔子怎么说话的?你老子我一条命差点就交代了,怎么能叫没事!”
说着,他把水果“啪”地放下,看着我,“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我要追究你妈的法律责任,妈的,胆子肥了,敢捅我。真当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啊……”
我一时蹙起了眉头,这话听在耳里怎么怎么讽刺。
他都逼良为娼做出这种事情,现在还奢谈法治?
但是我终究还是有些心虚,因为毕竟是我妈对他做出了伤害,如果郑怀民要追究,我们始终是不占理的。
可是郑怀民越说越过分,见我不搭腔,索性又舒舒服服地往枕头上靠了靠,拿着根牙签剔牙说道:“你妈就是欠收拾,摆明了心眼小,因为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一直在那闹。这回最好关牢里,看我不告得你们倾家荡产,让你这个小贱种到时候哭都没地哭!”
我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身势顿时凌厉起来。
我怒声说道:“你才是最应该去坐牢的人!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去告你猥亵未成年!到时候大家谁都不要好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嗓音抬得高高的,用尽了全身力气,目眦欲裂,看着很有威慑力。
但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其实是外强中干。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
郑怀民似是看出了这一点,冷笑一声,又用牙签挑着指甲缝里的脏污,气定神闲地直言:“那是你自愿的。”
“你……”我当即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所有的气闷在胸口,胸口剧烈起伏着,堵得难受。
眼看我就要输了阵仗,这时陶姐拉住了我,说道:“娟子,你先跟郑新光一起出去,我留下来跟他谈判。”
我看到陶姐肯定的眼神,彷徨地心中顿时有了些许依靠,我点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我才发现我对陶姐的信任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事关我妈命运的事都可以交托到她的手上。
命运齿轮转动,我和陶姐间的羁绊越来越深。
在此时,我从来没有那么感谢过我在那次路过红灯区时,走进了她的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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