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姐,最近老孟吃的药没变吧。”
“没变,一个降压的,一个降血脂的,还有一个软化血管的。”
“哦,花姐,你把这几个药的说明书给我念念。”赵金凤坐在按摩椅里,敷着面膜吩咐道。
她知道,这个花姐最近总说眼花,所以故意让她念说明书,说明书字一般都很小。
果不其然,花姐找出说明书,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
“字太小我看不清。”
“哟!吃药这么重要的事,看不清可不行,把药箱给我拿过来吧,以后这事你别弄了。哦,回头你有空去配个老花镜,我给你钱。”
说着,让花姐把她钱包拿过来,摸了五百块,递给花姐。
就这样,家庭药箱名正言顺的到了她手里。
周一,她把老孟的药分装在小药盒里,交给老孟,还不忘发个牢骚:
“广远,这种事你就不能自己动手吗?花姐眼睛花,我担心她不仔细,我都忙成什么样了,还得操心你吃药!”
孟广远嘿嘿一笑,接过药盒,作势揽了一下媳妇的肩,说:
“还是媳妇对我好。”
“广远,昭青回来两个月了,儿子以后怎么规划,你也不管管。”
孟广远看着她,那双眼睛下挂着一对大眼袋,眸光一闪,说道:
“嗐,叫我说,他在国外挺好的,你非得让他回来,天天打游戏有什么出息。不如还让他去国外,把硕士念完,毕业就在那边工作,你跟着去,国外空气好,对你身体也好。”
赵金凤的心哆嗦了两下。
以前她一说要去国外看两个孩子,孟广远就说她闲操心,最近,劝她去国外看看女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连儿子也不想要了。
如今她知道了郑落梅和那个野种的事,听了这话更是一身寒意。
把她们母子仨人踢到国外,国内的一切都归他?
“那你呢?”她不死心的问。
“我就在安州啊,你们在国外,总是要花钱的,家里的生意总得有人顾着吧。”
“……”
赵金凤扯了扯嘴角,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孟广远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俩人中止了闲聊,老孟出门了。
赵金凤收拾完,也出了门。
她包里装着三瓶药,都是老孟的。
今天她去了金安大道旗舰店,进了门,店员已经给她把早餐和奶准备好了,就在二楼茶室,她吃完饭,吩咐店员拿走餐具,然后她关上茶室的门。
茶室外有个小露台,放了几盆绿植。
她把找来三个瓷质茶盘,分别把三瓶药倒在三个茶盘里。
夏秋之交,天气好得不得了。刚九点多,太阳已经很热了。
那三个盘子里,放着药,在阳光下曝晒。
哦,对了,说明书上还说要注意防潮。
赵金凤拿起花架上的小喷壶,那时平时给绿植喷水用的。
给喷壶里灌了水,往药片上喷了一些。
曝晒,加受潮,药物会失去效用。如果多晒几次,多潮几次,药性就完全没了。
她站在露台上,看着城市的远处。
安州这两年发展的很快,高楼一栋一栋的起来。
她还想再开两家店,她喜欢自己的事业,喜欢挣钱的感觉,也喜欢当女强人的感觉。
她珍爱她的事业胜过珍爱老公。
人都说命运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什么,必定也会失去什么。她得到了这么大的事业,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她的感情是枯萎的。
这个老公太不检点,现在还想把她踢到国外。
闹了一辈子,别扭了一辈子,她累了。
既然不能离,那就让老公一直在家里,别出去瞎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