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跑到自己母亲处,拉拉她母亲的衣袖,轻声喊道,“娘亲……”
那名满脸疲倦的女人怜爱地揉揉自己的女儿,微笑说道,“你吃吧,娘亲不饿……”
“唉!”江哲重重叹了口气。
“其实诸位不必分与我等米粮!”方才说话的老者叹息一声,说道,“无可去之地,迟早是死!”
这话听在田丰耳中,脸上羞愧难耐,深深一拱说道,“诸位乡亲,皆是我等之错!乃让诸位落到如此境地,你等且向北行,若是进不得邺城,便道我田元皓名号!”
“田别驾?”百姓之中自有问得田丰贤良之名的,立刻起身对田丰大拜,有些甚至哭求道,“田别驾可要与那些无端死去的乡人报仇啊!”
“丰会的!”田丰脸上犹有怒容,公孙瓒,我田丰必杀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这田丰果然是名士啊……江哲暗暗点头。
“唔?”忽然李通神色一变,细细一听,对江哲惊声说道,“大人,不好,有骑兵至!百余骑!”
那老者面色大变,惶恐说道,“是那些……就是那些骑兵……”
“该死的!”田丰望着远处,眼中一片怒火。
“兄长!”江哲低喝一声,示意了田丰一下,田丰一愣,随即醒悟,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大人,怎么办?”李通立刻与十余虎豹营将士将江哲与田丰隐隐护住。
“勿要惊慌,平常心!”江哲便是心中也有几丝慌乱,但是面上丝毫不变色。
平常心?李通与众护卫对视一眼,心思这不是大人早在训练时教与自己等人的么?莫非就是用在此用?
难道平常心了便可以杀死这百余骑兵么?李通还是有些不解。
在那些冀州百姓惊恐的眼神中,百余骑兵徐徐而至。
最前头的骑兵年岁看去也仅双十,只见他与江哲对视一眼,见江哲只是一文弱书生,暗暗放下戒备,待见李通等人之时,却是神色微变。
李通等人身上的杀气如何会瞒得过同样杀过人的士卒?
只见那名年轻的骑兵小将出言喝道,“你等是谁!莫非是袁绍麾下之兵?实言说之,若是有半句虚言,必死于我枪下!”
江哲脸色不变,推开李通,上前几步拱手说道,“将军明鉴,我乃是来此省亲,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
“……”那名小将犹豫着上下打量江哲,见江哲一副淡然儒雅模样,心中惊疑,问道,“你不怕我?”
江哲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为何要怕将军,在下又不曾做得什么亏心事!”
“……我奉命在此……杀不杀你,全然在我,你不怕死于我枪下?”
“既然杀不杀我等皆在将军,在下就算是心惧,又有何用?”江哲一脸淡然,虽然心中惊慌的很……
“大叔,我怕……”那名幼童双目惊惧地看着那些骑兵,死死地拽着江哲衣衫。
江哲笑着揉揉幼童脑袋,将其护在身后。
“……”那名小将将此情景看在眼里,又望了望左右,见那些百姓手中捧着干粮一脸惊惧地看着自己,心中叹息一声,对江哲说道,“你方才在分米粮与这些百姓?”
“唔?”江哲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对方说道,“是啊,只可惜我身上也无许多干粮……”
那名小将看了一眼李通手中还未扎上的包裹,见里面切实只有寥寥数块米饼,心中暗赞一声。
“此些为何人?”那小将用枪指着李通等人。
“在下之随从!”
“可是杀过人?”
“杀过!”
“杀的何人?”
“乃是山贼、强盗之流,此正值乱世,若是无此些随从保护在下,在下早就成了路边枯骨……”
“……邺城你莫要去了,若是去了,就算你身边这些随从护卫也保不住你!”
“咦?”
“这乃我之好意,听不听从且看你!”
江哲一拱手,微笑说道,“在下谢过将军不杀之恩!”
“不必!”那小将淡淡说了一句,回身对身后骑兵说道,“留下随身干粮,我们走!”
“这……”众骑兵皆错愕不已。
“留下随身干粮,走!”那小将又重复了一遍。
“诺!”百余骑兵全数单手将身上干粮口袋丢掷于地,但是另外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刀柄,这些全然被江哲、田丰与李通看在眼里。
看了一眼江哲,那小将对江哲点点头,随即又指着一处说道,“此行十几里余有一县城,守卫颇严,我等不得入……你等好自为之!”
说完拨转马头,竟欲带那些骑兵离开。
看着地上那百余袋干粮,江哲大声喊道,“你是何人?可否报上名来?”
“常山赵子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