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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庄继华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想什么呢?不舒服就休息,玩这个作什么。”肩上被轻轻的拍一把。
庄继华回头一看是宋希廉,后者正疑惑的看着他。
庄继华见他脸上的关注神色,心里有些感动便说:“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见他看着自己桌上的零件,便解释道:“我只是闲着没事,练习一下分解组合。”
“去,去,闭着眼睛都拿第一的人,还练这玩艺。你对那篇文章怎么看。”宋希廉放心了,便问道。
“那篇文章?”庄继华迷惑不解的问道。
宋希廉这才想起,庄继华还没读过那篇文章,便从邓文仪手中抓过一张报纸,递给他:“就是这篇。”
庄继华接过来一看,是《民国曰报》,上面头版,标题:跨党者的党姓。作者赫然写着谢持。
谢持在这篇文章中质疑[***]员加入国民党的目的,认为[***]员借加入国民党之际大力发展,国民党有被[***]从内部颠覆的危险,提出[***]员应该退出国民党或放弃[***]信仰。
“满嘴喷粪,管他干什么。”庄继华一目十行的快速扫描后,没好气的说道。然后把报纸丢过脑后。继续擦自己的枪。他本来对将来就有些悲观,这篇文章无疑又给他添堵了。
“哈哈,满嘴喷粪,太对了。”几个人轰然大笑。庄继华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来一看,心里知道坏了。
蒋先云、杨其刚等人哈哈大笑,贺衷寒、邓文仪、曾扩情等人却脸色铁青。
“谢持是我党元老,也是党的中央监察委员,*,我不同意你这样侮辱他。”邓文仪义正词严的说道。
见邓文仪的这个样子,庄继华知道自己无心之下的脱口而出有点伤人。其实在前世,这样语言已经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很严重的冒犯,这也许是进化的缘故。不过此时他却没有打算妥协,谁让这个谢持撞上老子心情不好呢。
“党国元老,监察委员,好大的官帽。如果他的见识就这么点,也就是个吃棺材本的货。”
“你,….。”邓文仪气愤的指着庄继华,大声道:“你到底是国民党员还是[***]员,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本党元老。”
“不管国民党员还是[***]员都要支持总理的三大政策,谢持这是在攻击总理的三大政策,我倒要问问你他谢持还算是总理的信徒吗?”杨其刚毫不含糊的反驳邓文仪。
“不能将反对跨党与反对三大政策等同起来,谢公并没有反对三大政策。”曾扩情辩解道。
“让[***]员退出国民党,或者放弃[***]信仰;这不是等于否定总理的联共政策吗?”刘仇西质问道
“当然不是,在党内合作之外还可以进行党外合作,跨党本身而言就是一个人有两种信仰。我倒想问问你的信仰究竟是什么。”贺衷寒也不客气,直指问题的核心。
“总理说过,三明煮义与[***]不冲突。”刘仇西的回答有些软弱。
“可是却是两个政党,那么你发展党员时是为那个政党发展党员呢?”贺衷寒感到了这种软弱,立刻加强进攻。
“我们[***]员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说是帮助国民党发展就一定是帮助国民党发展,绝不会打作国民党的旗子发展自己的组织。”杨其刚立刻给贺衷寒顶回去了。
“哼哼,这话需要事实来证明,你能证明吗,你能证明贵党发展的党员是真心向着我们国民党的?恐怕不能吧。”贺衷寒讽刺道。
“你,你这是欲加之罪。”杨其刚愤怒的说,自从担任[***]黄埔特别支部的组织委员后,他对党内的事务有了更多的了解。自从与国民党合作之后,党组织的发展已经很缓慢了,这一年来党员数量不但没有增加,反而有下降的趋势,党内有些同志已经颇有微词。现在居然有人还怀疑本党的行为,他感到非常伤心和气愤。
“如果不是欲加之罪,那么你拿出证明来。”邓文仪得意的说。
这种事情怎么证明,杨其刚愤怒得不知如何回答。
“这种事情只能靠时间来检验,时间会证明我党的光明磊落,也会证明这些欲加之罪的荒谬。”蒋先云稳定的毫不激动的声音立刻把杨其刚的情绪稳定下来。蒋先云说完之后,看看大家,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后,又开口道:“君山说联共可以采取党外合作的方式,我认为这是可以的,可我又想总理难道没有考虑这种形式吗?显然不是,总理显然考虑过党外合作的方式,可是为什么总理没有采取这种形式呢?可见这种形式有其弊端,所以总理放弃了,转而采取党内合作的方式。所以谢持的这篇文章是非常错误的,我们应该坚决反对。”
精彩,绝对精彩,庄继华暗挑大拇指,这蒋先云要是去当律师的话绝对是金牌大律师,几句话就把化解了贺衷寒的攻势,把局面从被动中解脱出来,同时利用对总理的崇拜,以疑问巧妙的挑起听众的思索,让听众跟着他的思路走,最后自然赞同他的结论。
贺衷寒一时语塞无法反驳蒋先云的话,只好沉默的下来。邓文仪见贺衷寒不说话,自己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蒋先云,也就沉默下来,只是狠狠的盯了庄继华一眼,这让庄继华感到莫名其妙,其实他不知道,他现在在黄埔同学特别是那些国民党员同学中的地位很高,这些同学一致认为,蒋先云出手,只有庄继华能挡,反之亦然。今天邓文仪指责庄继华,那么肯定不能指望庄继华开口反驳蒋先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