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哦,是不急。”他说,自动隐藏了美夕,又问,“没听你提过要辞职。”
“突然决定的。”她说,撒了谎,免得追根溯源,刨根问底,解释不清反被倒打一耙。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只是想暗示一下他在意她。
她没回答,在想该怎么回答。
“我是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补充说,意在强调自己并不是干预她太多,只是关心她。
“平时也没见你问过我工作的事,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个。”她说,低头吃着饭。虽然只是随口找的一个理由,可也是事实。
他从没有过问过她的工作。除了她在学校上班,会去图书馆,有一间不常去住的教工宿舍,再不知其他。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我在门口等了你很久。”他说。说是责备,不过是掩饰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
“对不起。”她的道歉不痛不痒,“我吃完了,你吃完放在这里就好了,我先去洗澡,一会儿我洗碗。”不等他应答,起身就走了。
京年张嘴巴又闭上。她碗里的饭还是满满的。
孝和一进房间,京年便放下筷子。
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尤其她现在这种明摆着逃避的态度更他心烦。
淡定!淡定!理智告诉他要淡定!万万不能再对孝和急躁。
收拾了碗筷,洗了碗,匆匆洗了澡,再回到客厅时候孝和还没有出来。
已经很久了。
京年去敲门,没有反应,依旧反锁。她对他可谓是时刻防备着,他暗自笑自己。都是刚才的一时冲动才让她如此惶恐不安。转念又一想,就算真的吃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本就是夫妻,又是两情相愿的结婚,有什么大惊小怪,何以至于她这样……
越想,心中越觉得不是滋味,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
孝和洗完澡后就一直站在窗前,她听见了京年敲门的声音,可是不想应门。
她知道,劲和一定就在楼下附近的某一个阴影里,只要她打电话,一条信息也好,他就会上来帮她解围。
她要吗?
该怎么办?孝和手里握着电话,透过窗子盯着楼下。
她发信息给劲和:“安好,勿念。”
这一次,她要试着自己直观面对。
劲和说的对,感情的事,不能盲目,不能太过受外界干扰,否则会遗憾的。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过多提及他的婚姻呢?
很快,她收到劲和劲和回复的短信,打开,空白!
他只字未留,却表达了全部。
孝和深呼吸,整理了一下洗澡后换上的家居服——长衫长裤!
全副武装!
微笑,开门,出去。
京年会洗碗,让她很意外。
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来,等着他即将到来的开场。
果然!
京年放下报纸,将放着葡萄的水果篮推到她前面:“那天去老宅找你,看见阿姨买葡萄回来,说是劲和嘱咐的。我猜你喜欢。”
他说的应该是她和劲和去郊外的那天。提及劲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
“谢谢。”孝和回答。
她喜欢吃水果,都是劲和养出来的。小时候,别的小孩都吵着闹着吃包装精美的零食,劲和从来不让这些零食出现在孝和面前,他说吃这些对身体不好。作为弥补,他总是亲自去超市买当季的水果,洗干净切成很小的丁,一点点喂她。后来跟着孝和妈妈学着下厨,有时得闲的时候就下厨做好吃的水果羹给她。对她的照顾极尽细心。
后来,劲和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俊佑时不时地会买水果给她。
京年给她买水果,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翠绿的葡萄上还有水渍,像一粒粒的珍珠,很好看。她忍不住拿了从梗上掉落下来的葡萄粒放到嘴里,一点点酸,吃了以后又很甜。
“好吃么?”他问。
“嗯。”她忍不住又拿几粒吃。
看她这副贪吃的样子,京年是很欢喜的,原来她真的喜欢吃葡萄,怪自己怎么没早一点发现呢,转念又觉得心里不太透亮。
“他真的很了解你。”他像是无意地说起。
孝和放下手里还没吃的葡萄到水果篮,问:“所有人几百年前就清楚的事,你不会是后知后觉现在才知道吧?”
京年笑了。
孝和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京年显然也没有料孝和会这么直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之前搜肠刮肚想好的那些用作铺垫的台词一时都派不上用场。
“你最近一直显得很不安。刚才也已经做了那么轰轰烈烈的一番铺垫,有什么话,不妨就直说。”孝和的语气极其官方,仿佛京年就是她的侧写对象。
她这样的状态让他很不习惯,或者说是很不喜欢,心里的强压制的怒火扑腾扑腾着要窜上来。他更喜欢以前那个乖顺柔弱,赖着他的小丫头。
“为什么你的事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甚至不知道?”他直入主题,开门见山,没再转弯抹角。
“一直都是这样的啊,难道你是第一天发觉?”她反问,颇具挑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