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暗自佩服自己的心思,因为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不过想想还真是可怕,什么时候开始,儿子都会被小女娃儿看中了,还这样子一副情窦初开的情形。
“是二哥哥说的,上次吃饭的时候,娜桑一面吃馄饨一面看着哥哥,就怕哥哥说她是第一次吃馄饨,那么慢才吃了一个,可逗了。”一面说一面捂着嘴笑:“娘,您瞧见没有啊?”
“瞧见了,就你这小丫头说的这些,娘即便是没瞧见也当做是瞧见了。”给女儿顺了顺辫子:“当着哥哥的面儿可不许说这话,就连娜桑面前都不许说,知道么?”
“我知道,女孩儿怕羞的。”依依点头:“娘,我就不怕。要是有人跟爹娘说欢喜我,我就会笑给他看呢。这个人除了哥哥就是爹娘。”
不知道这女儿是被谁教坏了,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自己这个做娘的未必能说出来,看看女儿那张红得像是大红布样的小脸,忍不住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
“夫人。”娜桑拿着两匹治好的苎麻丝绢从自家园子里跑来:“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说是最时新的花样儿,您看看好看不好看。”
“谢谢你娘啊。”管隽筠放下女儿:“娜桑,今晚上别让你爹忙活了,前前后后都要你爹帮着操心,真叫人过意不去。家里也没那么多事,先生说不准明儿就回来了。”忽然想到女儿方才说的话,刻意打量了一下娜桑透着健康娇红的小脸蛋。
“先生明儿就回来了?”娜桑惊讶了一下,笑得好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是不是两位公子也回来了?”
“难道先生回来,公子就不回来了?”管隽筠看了眼娜桑,转过脸看向一脸贼笑的女儿:“依依方才还在说,这才出去几日,就好像出去了多久似的,你说是不是?”
“嗯,啊?”那是哪个小脸涨红,不好意思地一笑,放下丝绢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娘,我没说错吧?”依依一面说,一面抱着母亲的脖子笑个不停。管隽筠拧拧女儿的鼻子,也跟着笑起来。
依依原本笑逐颜开的脸忽然收敛起笑容,飞快扭过头看着母亲:“娘,有人来了。没见过。”
“谁呀?”管隽筠从没见过女儿这种神情,好像是感应到什么麻烦到了头上,转过脸看到一张不甚熟悉的脸,带着南中土著特有的五官和一种莫名阴冷的神情,陡然看去有点像是在哪里见过。管隽筠努力在记忆中寻找这张脸,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很久没到过南中别处,照理说不会招惹上谁,况且跟男人到南中居住,除了跟自己儿女还有娜桑和这边最淳朴的土人交往着,怎么都不会跟这种神情扯上关系。
“你这是找谁?”放下女儿,管隽筠整整衣袂,迎上那张脸,不卑不亢同样也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人和事:“怎么到了内宅?”
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身影,略微迟疑了一下:“敢问有位坐堂的汉人大夫诸葛先生可是住在此处?”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管隽筠自忖,自己但凡是见了谁多半都能过目不忘的,这个人这样一幅神情,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这么多年不去想这些,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是找大夫,就应该到医馆去,这儿可是没有什么诸葛先生。”管隽筠侧过脸冲女儿递了个眼神,不让他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依依会意,从母亲怀里钻出来往娜桑家跑去。
“去过医馆,说是诸葛先生好几日都没去过医馆,询问过这边的几位老乡,说是住在这儿就找到这儿来了。”那个人打量了几眼管隽筠,一个很寻常的青衣妇人,出色的容貌好像在哪里见过。
“既然是这样就该知道先生出去好久了,一段日子都没回过家了。”管隽筠一脸虚应的笑容:“你找先生有什么事儿?”
“我家主人身患痼疾多年,如今病势有了加重的趋势,家中几位大夫都没有好法子。听人说这位诸葛先生医术极其高明,所以从都城过来,想请诸葛先生去给我家主人看看。”说着从手边鼓囊囊的包袱里拿出两锭明晃晃的马蹄金放到石几上:“这是诊金,若是治好了还有重谢。”
管隽筠的目光落在那个鼓囊囊的包袱上,不看就算了。可是这一看,已经知道自己的熟悉是从哪里来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