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没有人紧紧跟着。能够跟仙儿两人大步往前走,京城的御路上是不好骑马的,又不能让相府的车马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好步行往前,一路上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公子,就是这儿。”仙儿轻车熟路地把管隽筠引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丞相府的车驾曾经停驻过的院落前。
管隽筠站在台阶上打量着有些单薄的木门,不知道这门里头是怎样的光景?更不会有人知道里头那个女子是怎样的姿容,二哥居然会拿出父亲当年的旧事以为比较。二哥难道不知道,父亲当年要不是为了先帝的一番兄弟之情,是不会抛弃掉跟那个永世不得忘怀的女子,也不会有母亲跟这么多儿女的。父亲当年割舍掉自己的最爱,才有了后来那段荡气回肠的故事,也才有了这个家。
如果二哥一定要仿效父亲当年的话,只怕是做不到的。所以也不要以为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做到像那位母亲一样,为了成全父亲,宁可不要自己一生的自由,甘愿委身于羌王,最后死在露天萧瑟的北风中。
“叫门。”顺了顺腰间的玉佩绦子,这块白玉佩是那次亲手给诸葛宸挑的。常见他系在腰上,今儿就是要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值得二哥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来。也要看看二嫂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
仙儿点点头,已经开始拍门。“是谁啊?”里面娇怯怯的声音,透着一丝胆怯。管隽筠看了仙儿一眼,点点头示意她说话。
“开门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仙儿直着嗓子喝道。里面还有几个颇带虎气的声音,一定是将军府派来护卫的。
“谁!”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吼道,猛地拉开门,看到管隽筠马上把要说的话咽了进去:“小……小姐。”好端端怎么弄出个这打扮来,而且还找到这儿来了。难道是替夫人来骂阵的?夫人好惹,但是面前这位主儿就真是不好惹的。谁要是敢让她不痛快,最后谁就一定不痛快。
“小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仙儿摇摇头,示意不要说破,管隽筠看都不看就大步往里走。为首的侍卫还是上前止住了她:“将军有吩咐,不论是谁也不许打搅了秀儿姑娘。”
“是么!”管隽筠抬起眼皮,脸色冷峻得就像是管昕昀平素一样:“秀儿姑娘?是谁,我今儿倒要见识见识。”
“小姐别让属下为难,小姐若是要进去。属下万万不敢阻拦,只是属下答应过将军,决不能放任何人进来这座院子,小姐体谅属下一二。”只有是管家的家生奴才才敢这样跟她说话。
“起开。”管隽筠合上折扇,抬腿进去:“我今儿不为难你,就是有什么也是我来担待。若是将军有所怪罪,那就是我的不是,跟别人不相干。”兄妹两个人的脾气如出一辙,家下人等都是清楚的。真要是拦着她的话,一来没人有这个胆子。二来也知道,不管里头是谁还能比得了这位小姐要紧,日后怪罪的话,恐怕还是得罪了小姐要重得多吧。
嘴上说了该说的话,手里却是不由自主放开了紧守的门户,放任她带着仙儿进去。
管隽筠站在院落正中,打量着显得狭小的院落,两株不算高大的芙蓉开得正盛。要不是这两株芙蓉花,恐怕真真是寥落得很。窄小的房屋有些压抑,真不知道二哥心里究竟是怎样盘算的。真以为会是所谓的金屋藏娇,让里头的女子能够享受到在乡间没有的荣华富贵,没想到寒酸到如此地步。
“你是谁,怎么擅闯民宅?”娇滴滴仿佛掐得出水来一样,软绵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管隽筠转过身,看到一个单薄且弱不禁风的女子。除了称得上是清秀以外,一点也没有叫人意外的容色。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间透出一丝不晓世事的迷惘:“你就是那个秀儿?”
“是,大爷有什么吩咐?”京城中总能叫人看到在江南看不到的奇景,眼前这个大爷就是这样。女人也没有他好看,好像是画上的人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吩咐?”管隽筠慢悠悠打开手里的折扇:“你这卖身葬父母还真是找了户好人家。”缓缓踱步到了秀儿身边,细细打量着她。利剑一样的目光叫人浑身不自在,秀儿缩瑟了一下,嘴角翕动着不敢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