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戾气。
大部队启程回京,有庞义和石进在,这一路上是什么心都不用操。
来时紧赶慢赶,回去悠闲自在。
而此时,依旧远离京城千里外的一条小道上。
马老太掀开马车的帘,伸长了脖子去瞅停在前方的马车。
“这咋地又不走了?”
老太太心里急呀,二十多天的路程这才走了几天?
动不动就停,动不动就停,她得啥时候才能见着她宝贝孙女?
马车内,林永新将书往边上一放,皱眉道。
“是停很长时间了,我下去看看吧。”
说着就要起身下车,却被马老太眼疾手快的给按那了。
“你看你的书,用不着你。”
这一天天的操心没够,多大个人了,考个试还得她操着看书。
老太太又将头伸出了车外,冲赶车的林大郎和林永平道。
“你俩去前面看看出啥事了,咋堵这了?”
大郎应了一声,“三叔,我去就成,你别下来了。”
“哎,那你小心着点啊。”
听到前面有动静,赶车的刘大柱兄弟,也下车跟了上去。
林永新是一阵悲从心来,早知道当初就让小侄女带着他一起走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林家宝蔫蔫的靠在她娘身上,无精打采。
“四叔,你还没习惯呢?我都习惯了。”
坐马车的第一天,心情十分舒畅。
坐马车的第二天,胃里翻江倒海。
坐马车的第三天,好想调头回林家村。
……
到现在,啥想法都没有了。
青蛇脖子上套着一个粗糙的戒指,像根绳子似的搭在林永新肩膀上,一样提不起什么精神。
它倒不是坐马车坐的,就是那老太太。
非得时时刻刻盯着它,半点不带错眼的,想出去爬一段都不成。
这严丝合缝的小小地方,简直能憋死个蛇。
就在这时,去前方探路的林大郎,又飞快的跑了回来,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奶,四叔,有土匪,咱们遇着土匪了!”
什么?
林家宝猛地就站起来了,“真的假的,哪呢?土匪在哪呢?”
马老太伸手,一巴掌给他拍了回去,瞪眼。
“啥好事啊?给你高兴的?”
林家宝立马就又蔫了,小声嘟囔。
“还不是您非得跟着那些人走这条路?
走官道多好,路又宽又平,也不至于遭这罪。”
那不是听说这条路近吗?
瞅着车厢内眼巴巴望着她几双眼睛,马老太咳了一声。
“大郎啊,前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打起来没啊?”
刘大柱兄弟俩也回来了,正好听到这话。
“婶子,没打起来,就是让给过路费,看人给。
我瞧着那几个行商的,都给了不少,打底一千两。”
“啥?一千两?”
马老太寻思,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拆了值不值一千两?
这都是嘛土匪?开口就一千两银子?
有那钱,都够她雇杀手一路护送他们进京的了。
看吧,老太太如今的思想就是这么前卫。
“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咱们得低调着些,不能给初一脸上抹黑。
咱都先上车,先上车啊。
都待在车上,一会儿轮到咱们,他们要是放行就算了。
要是敢张嘴要一千两,就给我打。
狠狠的打,把他们人脑袋瓜子给打成狗脑袋瓜子。
打完让给过路费,那得一人给一千两。
不给就带回京城去,让老二也瞅瞅。”
众人一听,立马就兴奋了。
各归各位,跟打了鸡血似的,坐直了身体。
还在心里暗暗寻思着,万一那些土匪不要钱怎么办?
那不行,凭什么不要他们的?
这辈子最恨狗眼看人低的,必须得好好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