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矫情,他对车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初中生,要知道唐振东进监狱是在九年前,九年前大街上的车还很少,别说宝马,就是桑塔纳都不多,唐振东乍一出來,窝在人群最密集的火车站熟悉了一年的社会,
袁小强以为唐振东跟自己开玩笑呢,他倒是沒在这个话題上继续,“我说东子,你怎么有空过來了,现在这个点不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吗。”
“别提了,车丢了,改行了。”
“改行,干什么。”
“先别说我,说说你,你怎么不雇几个售楼小姐,就你这个小鼻子小眼的形象去卖楼,人家顾客还不得都被你吓跑啊。”
“去,去,我有那么丑吗,虽然我沒有你帅,但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丑。”袁小强听唐振东描述他的面部显著特征,非常的不满意,
“哈哈,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是还出來卖,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你个东子,我还以为你人挺老实,原來是我看错了。”
“就你这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不错那才怪呢。”
唐振东跟高中时期的好友袁小强在一块,丝毫沒有压力,就仿佛是天生的发小见面一样,言谈无忌,玩笑可以随便开,
同学关系被誉为四大铁,高中的同学关系跟大学的同学关系还不一样,大学的同学关系多了一分功利,而高中则纯粹多了,高中正是世界观人生观刚刚要形成的时候,对朋友的认识不像成年后那么有选择性,而对于唐振东和袁小强來说,则更是如此,他们两个在高中就比较能玩的到一块,
嬉笑过后,袁小强跟唐振东小声道出了苦水,原石集团的房地产生意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候了,资金链紧张,房子又不好卖,卖不出房子,银行的贷款又压的紧,虽然看似风光,其实原石集团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别看袁小强开着大宝马到处得瑟,其实这是装给别人看的,尤其是银行和建筑商,银行的催款催的紧,建筑商如果知道原石集团紧张到这个地步,那整个工地工程就要停下了,工程一停,房子更加难卖,银行催账催的更紧,这是个恶性循环,
一个无法破解的恶性循环,
“那你把售楼小姐都赶走,这不更让建筑商发觉你资金链紧张吗,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哎,售楼小姐多了,她们的嘴更杂,让人知道的更快,现在整个售楼处我就留下了一个嘴紧的售楼小姐,然后我每天都在这里盯着,她今天有事临时请假,所以就剩我自己了。”
如果袁小强不说,那唐振东真的不会知道外表风光无限的袁小强背后,原來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我家老头子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袁小强的愁或许是在表面上,因为他的经商经验还短,对资金的认识沒有那么迫切,但是原石集团是袁小强的父亲一手创办的,他对于公司的情况知道的更深刻,
“既然房子不好卖,那就降价呗。”唐振东看看售楼处里贴的六千八百八起价的楼盘,问袁小强,
“东子,你是不知道,中国人的这个心理,买涨不买跌,你越降越沒人买,他们就越等着,最后咱们都坚持不下去了,他们还抻着呢。”
唐振东在袁小强的售楼处走了一圈,眼睛看着窗外,然后又回过头來,问袁小强,“是你这个楼盘的销售不好,还是整个海城的销售都不好。”
袁小强一愣,“是大气候不好,整个市场卖的都不好,但是我们这次的楼盘卖的尤其不好,基本就是无人问津,按理说我们这个楼盘的地角还是不错的,起价也不贵,但是就是买的不好,相比较我们一左一右的楼盘,有的地角还不如我们,但是人家就是卖的不错,这事真邪性。”
袁小强这么一说,唐振东心里就更有底了,“小强,我或许有办法帮你,你能做得了主吗。”
“啊,你有办法,你认识楼盘营销策划吗。”
“我不认识,但是我的办法比营销策划更管用,不过可能要破费点。”唐振东斟酌着说,因为需要破费多少钱,他心里沒数,
“好,我能做主,大概需要多少钱。”
“差不多十万够了。”
“好,我这里有点,不够我可以把我车卖了,反正照这个趋势,不卖也早晚让法院判给银行。”
关键时候,袁小强非常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行,你明天找几个泥水匠來吧,我告诉你怎么弄。”
“泥水匠,后面的建筑工地有的是,不是,我的东哥,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