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有甚者,从大队那里搬来了打泥浆的水泵,直接从村后的大河里抽水往最后一排的苏怀珀家浇。
愣是没有一个人打火警电话的,也是,镇上根本没有那条件置办消防车,等市里的车来了,估计苏怀珀家也烧得差不多了。
火舌沿着篱笆一路噼里啪啦的往正屋烧去,在苏怀琥家时还眉飞色舞的苏怀珀,此时非常怂包的跌坐在前院泥地上,他看着已经被火势吞没了一半的正屋,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叫喊着救火的声音,大人训斥小孩子离远一点看的声音,小孩子难得见到这么盛大的火势激动地手舞足蹈的声音,此起彼伏,弄得人心惶惶。
最后,在来来往往的慌乱人群中,一声怒吼,打破了这乱哄哄的局面。
苏君逍红着脸,连好好的停下喘息片刻都顾不上,吼完一嗓子后,拽起他那瘫在地上的老爸瞪大了牛眼吼道:“我妈呢?从外婆家回来没有?你说话啊!你给我起来!我妈呢?人呢?”
族人急忙上来劝阻,绝口不提李玉莲冲进了火中的事。
可母子连心,苏君逍何其机警,见状往院子东边的水井那里冲去,手脚麻利的摇上来一桶井水,劈头盖脸的往身上一浇,搡开阻止他的那些婆娘,深吸一口气,一闷头,一矮腰,钻进了肆虐的火海之中。
张伟在村头就与苏君逍分道扬镳,听那丫头恸哭的声音太过撕心裂肺,他顾不上什么不扰民的警校训诫,为了避免与苏家院子外埋伏的人手交锋而浪费时间,他直接跃进苏君逸的邻居家,从人家的屋顶蹿上了苏家二楼,又撞开了二楼的门,沿着楼梯冲上了阁楼顶端。
幸好邻居家不知怎的居然没有人在家,来不及庆幸,张伟只见阁楼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像一只小猫一样叫人心生怜惜,偏偏又倔强的自己抱着自己,发出痛苦的哭泣声。
在张伟出现的那一刻,苏君逸忽然止住了哭声,她不想这么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见,她不说话,既不赶张伟走,也不叫张伟留下。
她的头依然埋在双膝之间,长发垂落在脸前,使得张伟即便借着电灯的光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打破僵局,踏出去一步的张伟,这才发觉自己踩上了黑乎乎的灰烬,落脚生风,扬起齑粉满天。
不等他再组织腹稿,苏君逸忽然开了口:“师父你怎么回来了?镇上的情况打探清楚了?院子外面埋伏了总共几个情报人员?他们不敢闯进来杀我,多半是因为那个人还顾忌着我手中的这两本日记本吧。若是这本子叫警察得到了,那么那个人就再也难逃干系了。”
说完,她终于抬起那一张在张伟看来还没有他巴掌大的脸,红肿的双眼里,闪烁着绝地反杀的光芒,看得张伟更加的难受。
江滨市公安局里,因局长不在而只能由张副局长主持召开的紧急会议已经落下帷幕,各小组各科室人员春节期间全部销假,密切跟踪前阵子潜回了江滨市的某特大诈骗集团。
张楚揉着太阳穴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见一个酒鬼正呼噜声连天的大睡特睡着,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恼向胆边生。
他一把掀翻周亦铭身下的行军床:“什么时候了?你丫的给老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