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地方,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种种回忆一齐涌上心头,云英站在了原地没挪步,听边上先前建议的那人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说得倒是挺硬气的,可你们俩在这布衣巷都一年半载了有谁肯出银钱雇你哥哥回家做事的?还带着你这么个累赘。”
他这么一说云英也觉得挺有道理的,转眼看了说话的瘦子一眼,云英猜出了瘦子说闲话的原因,倒在地上的男子身强体壮的,若是真的有谁打算在布衣巷找谁干活想必他是第一选择,无意间便大大压制了别的找活干的人。
“官差来了……”远处,不知道谁高声叫了一句,云英只觉得身边大力袭来,还没反应就被人群给挤到了地上,身边人群一哄而散,布衣巷处处都是小巷子,刚才还数十人的人群顿时就只剩下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躺在地上的。
“把这三个贱民抓起来。”云英还躺在地上没回神,头顶就传来一声冰冷的命令,抬眼便见着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甲胄的身影。
“等一等!”云英忙抚着额头阻止道。
“等什么等?难道你有身份户籍文书?”那领头的不过是个小官。他们时不时的就要带着人来布衣巷驱赶这些没有身份户籍的贱民,偶尔也是要遇上一些突发状况,问上一句话也算是例行公事了。
“没有……”云英语塞,正想说她虽然没有,但胡伯那里应该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谁料带头的小官一听“没有”两个字不由气得大哼了一声,手中马鞭一甩,空中响声后已有两个穿着乡勇服饰的人上前拖着云英就走。
“姐姐……”那小姑娘本就被哥哥的情况吓得六神无主,再被官兵围在中间,哪里还知道该怎么办;云英被官兵押着起身,小姑娘趁乱一只手吊住了云英的衣摆,另一只手拖着她哥哥的手臂。
“一家子?这样倒是好查些。”领头的官兵皱皱眉骂了一句脏话,接着道:“将军大人有令!若是一家子人经查实可以颁以户籍,到回回街讨生活去。”
也是最近,镇西将军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严查城中没有户籍的人口,单人独口的尤其严厉;但边城地处复杂,没有户籍的可不是千儿八百,总不能查出来一个杀一个吧?经过几天考量,镇西将军再次颁布下了一个为人所称道的政策——查证。
单人独个的不好查证也就罢了,拖家带口的分开一审问,只要前言对上后语那就补发成边城户籍,也免得流民越来越多。这政策才刚刚开始实施,云英便作为第一批被惠及的人给抓到了边城孤老院的旧址。
云英都快冤死了。不管她沿路说什么话身边两个乡勇都一律无视,就连她说拿银子都被两人鄙视了一阵,无他,她的穿着打扮和人家见多的那些流民没什么两样;胡伯也在流民四散奔逃的时候被冲到了别处,现在是想求救都难。
“二哥……”后面断断续续的哭声又让云英本来就杂乱的思绪更乱了,微微侧头,瞧见后面那小姑娘和她倒在地上的哥哥都被一起带着。
边城的孤老院如今修建了新地址,城中的这处便被宁北川暂时拿来做了个集散地,云英三人被押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好几十个神情惶惶的男男女女;她们被人误以为是一家子,自然就被放在了一个角落。
接着还有人端着箩筐开始发粗面馍馍,见小姑娘只顾着抱着地上人的手臂哭泣,云英只有叹了一口气帮“家人”拿了两个,谁知道要关上多久,不留点吃食要怎么过?
胡伯要是没找着人肯定是要打听的,孤老院这么好找的地方希望胡伯能尽快赶来吧。
“这是哪儿?”那个一直昏迷的男人微微睁开了眼睛,迷茫问道。
“呜哇……”他的醒来没让小姑娘止住哭泣,反倒哭得更大声了,云英默默往边上挪了挪身子,已经被连累了一次,她不想继续被拖累。
“喂,你家男人还没死呢你跑什么跑?”一个守在边上的热心乡勇有同伴的交代,理所当然以为云英是地上那人的妻子,见她那个动作不由不齿。
云英翻了个白眼,正想回一句“我才不是”,那边小姑娘就像是被人提醒了什么,转身就拉着她的手哭嚎得更大声:“二嫂,我二哥会好起来的,你别不要我们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