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取了锦缎,让乔远洋搬出了家里最好的竹椅铺上,这才恭恭敬敬请了李银凤坐上,转身扶了李氏出来:“小姐,这便是奴婢祖母。”男丁是不好意思来李银凤身前见礼的,乔远慧便拉了李氏上前。
“李小姐有礼了,不知道你爹身体还好……”仔细算一算,辈分能推到李银凤姑婆辈的李氏满眼的热泪,想要上前攀攀关系。
李银凤眉头一皱,“家父身体不牢挂心。”她的眼睛再次往人群中找了一圈,还是没见着想见的人,基本的礼节她是不会忘的,乔远慧虽然是奴婢,但李氏和小李氏都是长辈,她看不上眼,但又不想和她们平起平坐;干脆扬了扬手:“还要回庄子上用午膳,就不浪费时间慢慢介绍了吧,远慧只管把礼物送上叫一声,本小姐认个人便是。”
乔远慧也松了一口气,得罪李银凤她固然不愿,但让家人跟着自己给李银凤下跪行礼她更是不想。闻言当即回到马车边上,赶车的老苍头已经把马车内的盒子包裹都拿下了马车。
乔远慧上前拿了最大的包裹,递到了李氏手里:“奶,这是孙女给你和爷做的新衣裳,小姐恩典,又在里面添了一根如意纹金簪子。”
李氏的手一抖:金簪子!她还是小时候见过家里当做传家宝的金簪子被当掉,想不到有生之前自己还能拥有一根金簪子,当即老泪盈眶:“还是慧儿心疼奶。”
边上便有人高声叫道:“赶紧得拿出来让我们涨涨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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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原来水火真的不相融,她真是太无聊了才会试着用水火两系禁咒对轰,这下子轰得自己估计都化作飞灰了吧?
随即,卿舞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要是真的化作了飞灰她应该没有了感觉,可现下是怎么回事?她分明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那清晰的痛楚。
眼睛虽然睁不开,耳边却是听到了有人在喊:“打死这傻子,竟敢抢我的馒头!”
我没有抢谁的馒头!我可是地球上二十二世纪唯一的天才魔法师,什么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没吃过,还会稀罕一个馒头?
卿舞想大声辩驳,却是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哽住了根本叫不出来,只是感官越发的清晰,身边似乎围绕着三四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雨点般的拳头正问候她的全身。
“别打了,老妖婆来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惊得正动手打人的孩子呼哨一声就开始跑。
“作死的狗咋种,又在给老娘找事儿做了!打死人了要老娘出力往乱葬岗上丢,没打死还要老娘抓草药养?”一声尖利的女声后便是先前叫嚣着“打死傻子”那小孩的痛叫。
“叫什么叫?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还不快去洗干净手脸,待会儿有客人要来挑人,都给老娘收拾干净了,要是还卖不掉,老娘就把你们全都打死丢乱葬岗喂野狗去。”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远去,那女人扯着卿舞的头发将她往上提了提,“死了没?这胡三,只顾着看你长相还算齐整,竟然没注意着是个傻子,还花了老娘五钱银子买回来,要是死了可就亏得慌了。”
这一丢一提的,卿舞就觉得喉咙一紧,哽在其间的一团东西顺势滑了下去,呼吸总算顺畅了许多,情不自禁捏着喉咙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没死就好。”那女人嫌弃的将卿舞的头发丢开,仔细瞧了一眼卿舞,又骂了起来:“这些个咋种下手还真重,这眼睛都打肿了能卖掉才怪了。”
卿舞咳了半天后才发现自己之所以刚才什么都看不见正是因为双眼几乎肿成了一条缝,努力睁了半晌才算是看清了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有着人多高黄泥围墙的空坝子,约莫有二十来平方。地上是夯实的褐色土地,自己正倚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墙角,斜对面是一排排铺在地上的干草帘子,上面随意扔了几件破烂衣物,还有一团疑是棉絮的物体。再旁边是一道木框子门,目测方才纷乱脚步声的终点便是那道门。
“乔木头,乔木头!死哪去了?”身侧传来刚才那自称“老娘”的女人尖叫,卿舞略略有些呆滞的转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只及这女人高高挺起的胸部;微微抬头,看清了这女人的全貌。
她大概四十来岁,挽着那种只在文献里见过的古代发饰,簪着一支梅花银簪子;鹅蛋脸上抹着廉价胭脂也遮不住黄褐斑和皱纹,眼尾微微上翘一副桃花样;身上穿着只在全息影像电影里看过的古代服装,脚下是一双绣着桃花的翘头布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