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礼喝了酒,就连脖子都已经红了。
方才李氏回来也没说什么,他原本就以为无大碍,何况自从分家之后,他跟那边就没有话说,越是这样一根筋的老实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难以改变。
听苏有才这般一说,李氏也不吃饭了,“老四,可需要多少银子?”
苏有才刚才也是听周氏说了的,李氏可是答应下来了,这要是能啃下一口,到时候自然只有自己的好处。
米粉就卖五文钱一碗,三房怎么会没有钱!
苏有才此时一脸的颓丧,说话倒是清清楚楚,“石大夫虽然没有说,十几两怕是跑不了了的。”
“多少?”李氏扬声又问了一句。
苏有才看着李氏晶亮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虚,想着周氏那脸上被油溅的疤痕跟那漏风的牙齿,心里就没来由的烦闷,这要是当初……
这一愣神,声音就弱了下来,“怕是要……十两了。”
新嫂子突然就笑了起来,“这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这究竟是要吃人参鹿茸呢,还是干脆喝人血算了!以前我听说有个地方,那地主,就叫陈喝血。”
半夏扑哧一笑,接道,“婶子,这跟周扒皮是一个道理。”
新嫂子点点头,“不不,钱扒皮呢!”
灶房里的人,倒是也没有多少气愤,就这么呵呵哈哈地笑出了声来。仿佛当苏有才是在说笑话。
苏有才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就不信苏有礼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但他却有一点是忽略了,因为李氏接着问道,“十两银子,五个兄弟,一房二两?不知老四你那二两银子可是准备好了?当初我就说要砸锅卖铁地给娘治病,她还说不用,瞧,这一回不仅我们了,老四你那怕是也要卖一些吧。”
苏有才的眼皮就是一跳,李氏的话在他耳边嗡嗡回响,怎么会是这样呢?他们商议好的,明明就是让二房三房拿银子,自己只有占便宜的份,怎么突然到了要买地的地步了?
“哪能呢?”他讪讪说道。
李氏却是脸色一落,生气了,“老四啊!娘平日里有多疼你,怎么能听见十两银子就这副样子,现在你倒是不想着如何去筹这笔钱,反而说不能,那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白养了你?”
这什么话都敢说,苏有才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李氏也吃得差不多了,冷哼一声,“什么心思!也太过明显了一些,这还真当我们的钱是风刮来的不成,刚才我就试过了,这要是摔伤了筋骨,还能那样?”
哪知道,李氏这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堂屋那边传来一阵骂声。
因对着院子的门并没有关,是以分外刺耳。
自然是苏钱氏无疑,“我怎么不去死啊!这好端端的就是遭人厌,别人都说养儿防老!我养了这么多儿,到头来还都是没良心啊,一个个巴不得我死啊,我怎么不直接摔死了了事,碍着别人的眼了,外头银钱一把一把地搂,就差这一点抓药的啊——”
呼天抢地,要那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这个家究竟如何苛责她了。
而事实上却是,当初明显是远晨治病的银子都没有,她却能花二两银子给木十九,想到木十九,半夏就有了主意,也不知道那仙姑是不是已经在苏钱氏那说了话。
此时见李氏气得要去理论,半夏眼神闪了闪,“娘——”
李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丘氏拉都拉不住,索性道,“我跟你一道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也是晓得的,你瞧她说的这些话!”
半夏赶紧说道,“娘,你别生气,不值当,我跟你说,当初给远晨看病要了咱银子又给下了虎狼之药的,就是那个石大夫。”
“石大夫?”李氏一听跟远晨有关,倒是先不动了。
半夏点点头,“而今她不是愣是要说咱不给银子吗?但一来她没有伤,二来,谁也不会这样狮子大开口,我碰巧地还知道一件事,这才觉得古怪。”
李氏却是听不太进去了,“就是那大夫,差点害了远晨?”
“嗯! 不仅害了远晨,后来抱着远晨去医馆,他还说没救了,不是他的错,当时我就想砸了他的铺子,没想到他还敢上门,娘你说这——”
半夏话音未落,李氏就已经跟炸了毛一样的母鸡一般,窜了出去。
丘氏自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苏有礼一见李氏那般,自然是坐不住,他坐不住,张留等人也相跟了出去,一时间倒是有些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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