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心里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再看大房所做的那些事情,越发的觉得跟自己猜测得没错。
原来的一团乱麻一旦理清,种种小事就一环一环的都能往上扣,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
比如乌梅已经定了下来,苏钱氏也一直相看别的孙女的亲事,但半夏一留意,才发现都是水萍的,难不成的能够越过玉竹?而且林氏没有二话。比如玉竹经常去乌梅那,一心讨好,这难不成的等真的有什么事情,乌梅只能让她代替自己嫁过去?
等等,为什么玉竹一定就以为可以替嫁,乌梅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样一想,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
半夏几乎不敢相信,乌梅现在好好的,等秋收过后,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工夫,她年纪也不小了,并不需要再等多久才会成亲,而大房那边如此笃定……
这是要向乌梅下手?
原本一家人如何闹腾,半夏也就觉得他们不过是刻薄自私一些,难道今天 要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即便不是亲生的兄弟,即使当时把自家分出来,也不至于到了这种相残的地步啊,她多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半夏并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想到了这样一种危险,她就不能坐视,何况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种被人阴暗之中窥探并随时准备下手的感觉,如同在某个的地方藏了毒蛇,一有机会就会伺机咬一口,让人心里发毛。
怎么办?这是半夏想的第二个问题,跟苏有礼说?他能接受吗,何况这些全部都是她的猜测啊。
现在要是闹腾出来,会如何?不要说孙氏就不是一个能够闹腾的人,苏有义更是漫不经心地过日子,就算是真的闹腾出来,又能如何呢?想想着以往那些教训。苏钱氏自然会大吼大叫,周氏没准还会反咬一口,然后……不了了之。
半夏还是摇摇头,把这个法子排除。
最后。她走进了二房的屋子。
再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是傻子,乌梅自上次的事情之后想通了许多,还有薄荷也是机灵,林氏周氏在家倒是无所谓,要是出门薄荷也是会跟着,有提防的心就好。
不是一日两日能够解决的问题,何况乌梅又没有去什么地方,连门都很少出,顶多就是出去洗洗衣裳。风险那是大大的降低,多加留意一些,怕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既然玉竹那边想的是,让她替嫁过去。总不至于要了乌梅的命,不然要是人死了,伍良平的性子也不会肯将就,那么……是让乌梅出了点什么事情吗,还是让乌梅自己心里愧疚,然后一起嫁过去?
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放下心里这一块石头,半夏又记挂起家里的事情。
屋子建好之后。苏有礼就去别人家帮忙,屋子盖好又放了一阵之后,远光跟远晨就搬了进去,两张床挨着,一旁还有条桌长凳,其余还有两个大箱子。至于其他的也只能慢慢添置。
但比起原来的条件,已经好了太多,远光很是知足,在几个月之前他甚至都不敢想能够有自己的房子,也能去念书。家里能够过上这样的日子,但这一切,不也慢慢实现了吗。
如今远晨比往时活泼了一些,远光还是想等过一阵,再跟远晨一块去学堂。
半夏则是想着,现今家里大钱没有,小打小闹,也就是豆芽跟油豆腐,而豆芽镇上也有人开始卖了,并不能算是独门生意,赚的钱并不多。当时也是因为条件有限,现在有了自家的院子跟宅子,也是时候做腐竹了。
这跟豆芽不一样,豆芽跟油豆腐都是留不得的,但腐竹成批做起来,可以卖到比较远的地方也没有问题。换句话说,这是可以当成一个长远的东西来发展的,而不只是小打小闹赚些零花钱。要真的腐竹做出来,以后可以办成作坊甚至更大,家里也好有一样能够长久支撑的收入来源。
一想到又有一个法子能够赚钱,半夏心里就舒展,搬了小凳子,一个人勾着头在那挑选黄豆。
“姐,你看!”远晨进来,瘦弱的手臂上,提着一个木盆微微颤颤走进来,踉踉跄跄之中,泼出来一些水,鱼也被泼出两条,远晨就伸出小手要捏回去。
半夏往那木盆里一瞧,一小群不过小指头大小的小鱼在里头游得很是尽兴,木盆一旁还有几粒田螺,趴在木板上缓慢挪动。
“田螺!”半夏惊叹了一声,好东西啊!
远晨眼睛亮闪闪的,最近他总是跟着远光外出,四下忙活,偶尔又往远光原来住的棚子钻,半夏见此也很是放心,没想到是去抓鱼了,这半大小子经常做的事情,山里河里的撒欢,以前对于远光来说也是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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