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两。我的这马才刚三岁半,正是干活儿的好时候,而且姑娘你也看到了,我把这马养的膘肥体壮...”
老者非常笨拙的推销着,一副生怕孟蓁嫌贵的表情。
他已经在这集市上耗了大半天时间,每一个来问价的人,一听到他说要至少十五两,几乎都是转头就走。
倒不是大家觉得他的这马不值十五两银,而是来这赶集的毕竟都是普通人,以他们的家境,比起拿十五两买马,他们还是更愿意花个五两左右买上一头骡子,这样他们还能把剩下的十两银子拿去买田,让家里人日子过得更好。
老者都快绝望了,要是再卖不出去,他都想明天去县里碰下运气了。
“那就十五两吧。”孟蓁没有讲价,她在老者脸上看到了陷入困境之人再怎么掩饰,都还是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以及绝望。
或许是因为她也曾陷入困境,也曾被生活的冷酷和残忍逼得满心悲伤,反正她就是没办法再残忍的踩上这个已经足够可怜的老者一脚。
十五两和十四两对她来说区别不大,与其去跟这个苦苦挣扎在痛苦边缘的老人讨价还价,孟蓁觉得她还不如多抓几只山鸡野兔。
更何况老者的要价其实并不算高,这也就是赶上现在百废待兴,老者又急需用钱,不然这样的一匹好马,老者怎么可能只要十五两银?
她对着那老者微微一笑,“价格就按您说的,不过您可能要先跟我回一趟村子,我身上现在就只有十三两银,我得回家去给您拿剩下的那二两银子。”
老者高兴的直抹眼泪,他“哎”了一声,然后又涨红着脸对孟蓁道:“那、那我可不可以先去给我小孙子抓上两副汤药?”
孟蓁秒懂,“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陪您去医馆抓药。”
眼看着老者做成生意,自己的驴子却还无人问津,那个中年男子不由开始骂骂咧咧。
孟蓁懒得理他,苏慎想要发火却被郭杨给拽着走了,同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者则是默默牵着枣红马跟在了三小身后。
四人一马绕过那个中年男子,去到集市外面取回牛车、付钱抓药。
顺带的,孟蓁还跟允许他们免费寄存牛车的那个木匠,预定了一辆适合她家新买马儿的全新带厢木板车。
因为身上就只有十三两零二百六十二钱,十三两又是说好了要给那老伯伯的,所以孟蓁就只抠抠搜搜的付了二百文的定金给那木匠......
约好了明天下午取车并支付尾款,孟蓁这才陪着那老伯伯去了药店抓药。
十三两银子她已经给了那个老伯,等到那老伯伯抓好了几包中药,孟蓁又让他坐上牛车,跟着自己这边的三个人一起回去村里。
那老伯伯抱着银子以及药包,就好像是抱着自己人生的唯一一束亮光,看得孟蓁心里酸涩难忍。
于是,同情心泛滥的孟大小姐,在支付那二两银子尾款的时候,又不由分说的硬是塞了一只野鸡、一小袋白米给眼泪汪汪的那老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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