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为民伸冤,但是奈何李大娘拉着她,非要赶紧回去,她只得作罢。
回到李家村,李大娘又跟李小婵闲话几句,才放她回去。
晚饭的时候,李小婵一心想着今天在城里看见红姑的事儿,又想着状告红姑私逃通缉,便草草扒了两口饭,就推说吃饱了,要回屋休息。
李名远和文娴因为红姑一事,至今不敢在李小婵面前多说什么,任由她离开,更不敢像以前一样呵斥她不懂礼节先行退宴,或是不收拾碗碟——虽然以前呵斥了也没什么用。
刚走到门口,李小婵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红姑之前是从哪里买的,就是状告也说不清该从哪里下手,便停下来,问:“爹,红姑进咱们家之前,是住哪里的?”
正在咬馒头的李名远闻言表情一窒,以为李小婵是嘲弄自己从花楼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买人,气得差点噎住,忙吐了嘴里的馒头,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小婵敷衍地一笑,“不过是想知道银子丢哪里听打水漂了。”
李名远气得一阵咳嗽,文娴连忙上前,一边帮他抚背顺气,指责李小婵:“小婵,你怎么对你爹说话呢!”
李小婵一笑,没说话,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答案。说实话,经红姑一事,李小婵对这对不负责任的便宜父母仅有的耐心,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到底是李名远想起往事,觉得有错在先,又怕真惹恼了李小婵没有人帮他还债,先开口道:“西城城门边儿上的一个小巷,牛马巷。”顿了顿,李名远又一脸威严地教训道:“那个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可去不得!”
李小婵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的。那爹和娘慢吃,我去休息一会儿,今日交粮都累死了。”
李名远原本还想训斥李小婵两句,听她说到交粮累死了,分明是为她自己邀功,便气恼地闭上了嘴,愤愤地摔了筷子!
一旁的文娴赶紧安慰他,又被李名远无故骂了几句,总算是顺了李名远的气。
接下来的几日,李小婵借着进城看看麦茬种什么合算的事儿,一边偷偷打探红姑的行踪。
功夫不负有心人,才第六日,李小婵就在李名远说的牛马巷口的大街上看到了红姑的身影。
牛马巷,顾名思义,圈养牛马的地方。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现在牛马是贫民巷,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没什么家底儿的平民百姓。正因为穷,所以才滋生出很多不正当的生意的,比如私娼,比如小赌场,比如打手之类的,不胜枚举。
红姑就出身于这里。
家里穷,食不果腹,为了不饿死,红姑就投奔了一个在偷偷在自己家里蓄养娼、妓的何氏。刚到的第一天,她就碰上了来这里花小钱儿喝花酒的李名远。红姑当然知道,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多阔绰,只不过是花个百儿八十文的,乐呵一场。然而看到李名远时,红姑眼睛立刻亮了,她觉得眼前这个身着长袍,手拿折扇,风度翩翩,出手阔绰的男人就是自己命里的贵人,能给自己想要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