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明瑾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过目不忘的宝珠将那小册子完全记牢,再一把火烧得将那小册子烧得干干净净,然后找来一样的空白小册子仿沈梅的笔迹写了一篇《忆良人》,再在上面无意识地做了些记号,交给母亲收好,防止将来消息走漏,这册子或许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长公主与明瑾曦商议将韩靖瑶送去何处最安全,明瑾曦想了一下便说道,“肃北苦寒,历来自成一体,应该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说义兄义嫂对韩靖瑶的秉性最了解,将她送去那里大家都安心。”
“那册子如何处理?”
“我已经将那册子连夜送去给了乌先生,这种事他最会计算,暂时不需我们操心,母亲,明日我也想与母亲进宫去看三皇子!”
说起自己这个被人夺去的儿子,长公主心底的痛一波一波地袭来,如今韩元亨与夏后是越来越狠了,刚出宫时隔几天她还能进宫去看一眼三皇子,这回据上次进宫已经过去半个月,曲麽麽天天去詹事府递贴子,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公主觉得不能因为儿子而让快要生产的女儿担心,长公主摇头道:“既然他注定与我们无缘,再时常去看他反而让大家都难过。”
明瑾曦却看到了母亲眼底的悲怆,没有办法,棋差一着便事事被动,在这之前有谁会想到韩元亨会打自己外甥的主意?天下的小孩多了去,什么样的小孩不能冒充皇嗣?可他偏偏为难好不容易才得一子的明家。
“母亲,我恨他!”明瑾曦终于将这句话在她母亲面前说了出来。
长公主眼眶泛红,她如何不知正是因为她也姓韩,所以夫君与女儿做事才多了顾忌,才处处受制,否则以忠国公在漠南经营多年,自立为王都不差什么。
“母亲也恨,可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多能坚持到明年!”长公主流着泪缓缓地说道,“否则母亲怎么会轻易答应他如此荒唐的要求?曦儿,咱们再忍忍,很快事情便会有一个结果了。”
明瑾曦则被这消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韩元亨一死,才两岁多的三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皇帝,这样一来,谁辅政,谁就是幕后的皇帝。
“可是,三皇子岂不是更危险了么?”
“母亲也曾在宫里住了十多年,放心,我不会让你弟弟有事,母亲已经准备了两名与你弟弟差不多大的幼童,待到皇上驾崩,宫里必定大乱,那时就是将你弟弟换出来的最好时机,至于最后他们怎么闹就不关我们的事了。”长公主说出这件事后,心情反而变好了些,恐怕是埋在心底的秘密总算是有人共同承担的缘故。
明瑾曦听了也兴奋不已,“到时只要弟弟出了宫,我们立刻去山西与父亲团聚,再不回京都了。”
“这事还得慢慢筹谋,现下最要紧的是将六公主送走!”
当下二人叫来明七与明十一,一边给柳濡梅送信,一边安排人手打算送韩靖瑶去肃北。
可惜很多事都不会按着自己的想象的来,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明瑾曦带着明七亲自去通知韩靖瑶时才发现整个的晋园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回郡主,园子里很整齐,贵重东西也都还在,连锅里的饭菜都没来得及盛出来,被人全部掳去的可能性比较大。”明七去园子里转了一圈出来道。
明瑾曦感觉手心有汗泌出,“立刻回府!”
明七眼神一紧,也想到了某种可能,只是还没得他们上马,便被左右巷子里冲出来的禁军们包围了。
看到人群中走出来的是孟丰臣,明瑾曦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此人心思叵测,处处有所图谋,反倒比那些忠直之人好说话。
“孟大将军,不知瑾曦犯了何罪让大将军如此严阵以待?”明瑾曦拿出最好的状态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郡主成天在折腾些什么?现成的皇后不愿意做,却大着肚子四处招惹是非!”这回孟丰臣的语气相当不善。
“大将军此话何意?瑾曦哪里招惹是非了?”
“沈梅一介废妃,苟延残喘于此,长公主与清河郡主同时莅临,太不寻常,沈梅临死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但皇上好奇,本将军也十分好奇,郡主可否说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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