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泽一把抓住手臂。
“如果奇正在你手里,请不要伤害他,你要什么条件只管提!”汪奇泽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一丝祈求。
明瑾曦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眨眨眼发现面前的确还是那个汪奇泽,“你不必担心,奇正表哥他会没事的。”
“真的?”汪奇泽眼睛泛起一片奇异的光芒,让明瑾曦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我就知道曦儿妹妹虽从小跋扈,实际上是一个心地特别柔软的女孩子!只要奇正在你手里,我就放心了。”
“啊,没有,奇正不在我手里!”明瑾曦大惊,这是抽了什么疯?她什么时候承认汪奇正在她手里了?
汪奇泽却不理她,拽着她的手来到凉亭里,强行塞了一瓶药到明瑾曦手里,然后躺在一张竹椅上,吩咐道:“给我上药!手轻些,破了皮会留疤!”
明瑾曦一时跟不上汪奇泽跳跃式的节奏,拿着那瓶药发愣。
“曦儿妹妹,表哥脸上很痛,你不能好心帮个忙么?”汪奇泽闭着眼睛软语相求,如同许多年前跟在小小的明瑾曦屁股后面讨好她时的情形,明瑾曦一阵心软。
“明明有一大帮子的宫女,还有你的靖瑶妹妹,却故意来为难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手躁,连针线都不会用的么?”
抱怨归抱怨,明瑾曦还是老老实实地来到汪奇泽身旁,拿起湿帕子擦了擦手,再用棉布沾了烧刀子酒轻轻地擦去汪奇泽脸上流出的浓液,在忠义候的训练下,这些治伤的小手段明瑾曦从小就会,现在用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你这几天都没有上药?”明瑾曦看着严重溃烂的伤口担忧地说道。
“找奇正,没时间!”汪奇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还有一丝委屈。
明瑾曦聪明地闭嘴了。
用银针挑破脓泡,再用小银剪刀将腐肉剪去,敷上汪奇泽特制的膏药,治伤过程中汪奇泽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明瑾曦扔掉脏污的面罩,“暂时别戴这玩艺儿了,如果怕吓到人就别到处跑!”
“嗯,我知道了,”汪奇泽坐起来,看着明瑾曦目光闪烁如暗夜里的星辰,“那天对不起,我太心急奇正,差点伤了你!”
不知为何,明瑾曦很不习惯成年汪奇泽的温柔,“不都说扯平了么?但是不可再有下次,欺负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表哥记住了,以后再不欺负曦儿妹妹。等候爷与长公主去了山西,曦儿妹妹与我一起回东越可好?”汪奇泽突然抬头紧张地看着明瑾曦。
“东越离山西太远,我不喜欢,况且,我父亲母亲能不能去山西还是未知之数,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
汪奇泽突然一笑,“我已经决定帮候爷与姨母完成心愿,先除去沈放,再让裕王与雍王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皇帝便没有留下候爷与姨母的理由,到时我们大家再在皇帝面前吹吹风,事情便能成了。”
“不要将我那皇帝舅舅想得太正常,他决不可能放我们一家子轻易离开。”明瑾曦可没汪奇泽那种乐观。
“他会的,到时曦儿妹妹就知道了。”汪奇泽笑得高深莫测,突然间让明瑾曦对汪奇泽的手段充满了期待。
“嗯,夏震他不适合你!”汪奇泽突然又没头没脑地说道。
“啊,我知道,可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若是晚生一二十年,说不定我还真考虑嫁给他算了。”明瑾曦这个奇葩讨论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来如同在与闺蜜聊那枝钗配那套衣服。
汪奇泽的脸色又变了,“如果有一天别人真让你嫁他,你难道也嫁?”
“当然得看什么人让我嫁了,如果我不嫁便后果严重,也就没有坚持的必要,若让我自己选择,我谁都不想嫁,世上那里再去找如风那般的男子?”
居然又扯出个段如风,汪奇泽觉得胸闷,愤然决定结束这场让自己内伤的谈话。
“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与人谈论婚嫁对象?”汪奇泽板了脸,“你快点出宫,等一下那夏震下了值,又跟苍蝇一样扑过来了。”
这是什么比喻?夏震是苍蝇,那她又成了什么了?汪奇泽不容她反驳,拉起她的手便向正阳门而去。
明瑾曦嫌弃地摔掉汪奇泽的手,“表哥,现在我们都是大男大女了,可不是让你们揉着玩的小时候,以后不许随便拉我的手!”
汪奇泽不以为意,趁明瑾曦不注意又抓住她的手,然后又被明瑾曦摔掉,周而复始,画面十分的喜感。
夏震从树荫下转出来,看着汪奇泽的背影眼神阴冷。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