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求子观音图,虽然画风粗糙,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造型是送子观音。
两人面面相觑,都只是耸了耸肩。农家人的善良好朴实,绝对不成问题,还是这么爱操心。
行了一天的路,虽然也吃了不少,可是路上颠簸的没了胃口。忽然除了一顿好饭菜,两人终于是放松了心思,都昏昏沉沉睡了去。
在这时代,在农家,有一种为人所不耻的职业可以存活下来,便是乞丐,乞讨者往往因为灾难或其他原因家破人亡,孤苦无依,所以被迫无奈吃百家饭,喝百家水,承百家的人情。大凡有一丝可能,约会选择成为乞丐,故此乞讨者多位年纪大了的老头子或老婆子。说到底,农家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冻挨饿,就好像刘铁柱和孙氏看到梅荣华小两口时,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把人请了进去。
“他爹,咋办?”漆黑中,孙氏抓了抓刘铁柱的胳膊,情绪复杂地问道。
“啥咋办?该咋办就咋办呗。”刘铁柱的声音仍旧沉闷如距离很远的战鼓声。
“那算命的先生不是说了吗,咱家要遇到贵人,你说这小夫妻会不会就是贵人?”孙氏脑海里浮现两人的脸庞,都还稚嫩,就是两个尚未长大的娃子,怎么可能会是他们,但是心疼就存着一股残念,盼望着就是这两人。
“别给我提算命先生,提了我就恼。”刘铁柱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怒意“这老天爷的意思岂是凡夫俗子能猜到的?当初要不是那算命的从中挑唆,咱娃子能送到庙里去?老头子也老糊涂了,这都信。还说等啥贵人,想想我都一肚子火,真想掐死他。”
原来刘铁柱的儿子刘大毛被送到了镇子的庙里,跟着庙祝当小徒,原因是当初杀了人家的鸡鸭狗,家里老爷子听从算命先生的劝说,才狠下了这个心。想出来也很简单,遇到贵人。到底什么样的才算贵人,鬼知道。
清晨的空气有些凉,叫人忍不住想多呼吸几口。
梅荣华下床之后,把被褥重新盖好,轻手轻脚出来,看孙氏已经在院子里,便说道:“婶儿,咋不见小弟?”
孙氏苦涩一笑,不过旋即就扫去脸上的阴霾,回道:“那死孩子现在庙里呢,也不知道啥样了。”梅荣华听好奇的很,不过不等她追问,孙氏便说道“夜里睡得咋样?你还真是个勤快人,这个时候就起来了。”
“睡得挺好。”梅荣华回道,这时她注意到院子的东南角,小女娃刘云正在逗马玩,给他草吃,〖兴〗奋的又蹦又跳。
孙氏往院子横着的竹竿上搭晾着衣裳,说道:“锅里饭好了,赶紧喊你小相公起来吃。”
梅荣华说道:“婶儿,等他起来,我们就走,不能打扰你们了,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
“啥打扰不打扰的,你们过来之后,家里热闹多了。娃子不在家,连个调皮捣蛋的人都没有,冷清的很。”说着的时候,孙氏的脸上不免生出一丝感伤来,毕竟活生生儿子不在身边,反倒被送到了庙里,这对一个当娘的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厢,两个女人在院子里说着话;那厢,两个男人在屋子里也已经把事情说好了。
正义感爆棚的朱子涵非常爽快地应承下来,人家敬咱一尺,咱就敬人一丈;人家滴水之恩,咱就涌泉相报。反正出来玩,又不在乎什么时间急迫。总要给人家做点什么,否则“贵人”这个称呼实在是惭愧的很。
清早饭的时候,梅荣华和朱子涵仔仔细细听两口子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心里头都不是滋味。都说封建迷信害死人,现在虽然没有害死,但也让人家骨肉分离,太过残忍。所以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有必要。
“叔,婶儿,你们的事儿就是我俩的事儿,你们放心吧,我这就过去,把侄儿给你们带回来。”这次倒是梅荣华义愤填膺表了态。她是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的,甚至非常没有底线地想象着,那算命先生是不是庙祝的同伙,专门骗一些老眼昏hua的家伙送家里小孩子进去,给庙祝那家伙做娈童,供他淫乐玩耍。这种事儿在现代社会屡见不鲜,反倒是越是光辉的职业如教师,就越是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庙叫棺材庙,村子往南三里地。因为前窄后宽,格局乍看起活像个棺材,故此命名,在此之前的名字为葫芦庙。庙祝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