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怎么想到这个了啊?”
“那副金耳环啊,当初大娘留了那么久,不是为了给你治病断不会拿出来的。你想办法打听打听,那是谁送给她的。我觉得她还是在想着那个人的。可是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想必有苦衷。”
魏楹静默了半晌,“嗯。”
“人都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可不要光顾着自己,却把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养母忘了。”
魏楹闭着眼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魏大娘是怎样对待他的,他从昏迷中醒来就在她背上了。一路上颠沛流离也是她顾着,病了日夜看护,饿了把自己的口粮省出来给他。他们一直流浪了一年多才终于安定下来。她不敢暴露自己高明的绣技,只能用比较大众化的绣法一针一线的接了绣活来做,养活他又供他读书。告诉他他母亲的悲剧,督促他奋发上进。
虽然她没有多高明的见解,不能像小寄一样和自己产生那么多共鸣。但是,她给了他最无私的母爱。生恩不如养恩大,他该回报的远不止现在这些。小寄说得没错,如果那是她想要的,自己怎么都要帮她达成才是。自己不该那么狭隘,觉得让她衣食无忧享儿孙福就够了。她和父亲之间只有恩情却没有感情,何况当年母亲就曾经答应过放她出府嫁人的。
沈寄看魏楹的脸色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和那些迂夫子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母亲的惨事,魏楹对礼教没有表面上那么恭敬,骨子里是颇有一些离经叛道的。
“好吧,这事我去查。”
“过几天我要跟着干娘去大理寺少卿贺大人府上喝他夫人的寿酒。”沈寄跟魏楹说道,眼里亮晶晶的。这是她初次踏足社交圈,希望是个好的开始。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应该是光明的。只要魏楹不出岔子,她自然是跟着夫荣妻贵。已经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再畏难不前。
魏楹听了皱眉,“你小心一点。”
“嗯?”
“大理寺少卿是小石大人的亲娘舅。我也是要去的,如今小石大人是我的上司,只高一级为从五品。”小石大人倒没有刻意的为难,但是不待见自己是肯定的了。在他眼底,自己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吧。头一天去翰林院,他就说了句,“小魏大人命真是大!”言若有憾啊。
沈寄这边却在想着,大理寺少卿是石小姐的亲娘舅啊,那如果魏楹当初做了石家娇婿,皮肉之苦也不用吃那么多了吧。好像,她是有些耽误他了。
魏楹担心的是明日贺府女眷或者是到场的女宾会为难沈寄,而她想到的却是魏楹上次被投入大理寺监牢的事,两人完全的想左了。
魏楹叹口气,伸手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别多想,当时我有严重嫌疑,不管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石家的态度都不会有根本变化。他们只会明哲保身、袖手旁观。或许一开始会帮着打听下消息,但是知道是有人攀扯我不容易说清楚,他们就会放弃了,另给石小姐再择佳婿就是,何必冒太多风险救我,还可能把自己以及亲朋牵扯进去。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利用价值,没有这个价值了怎么还能祈望他们伸手。”
事实上,石小姐的确已经定下了婚事,男方是一个远支宗室家的幼子,说起来论地位比魏楹这个初入官场的小子好多了。因此,过几日的寿宴她也不会到场。已经议定婚事却还没出阁的女子不便出门社交走动的,沈寄是不会撞上她的。日后倒是有可能会遇上,不过那是后话了。
寿宴当日,石小姐不到但是她的好姐妹她的亲属在场的还是不少的。魏楹曾经被石家属意为东床快婿的事,并没有正式提起,知情的也就是石家人和魏家的几个人而已。这么丢脸的事,石家肯定不会宣扬出去。但石小姐的好姐妹和亲属想必是听到点风声或者是从一些事情能揣测到。林夫人让她以林家干女儿的身份参加婚礼,当做是踏进社交圈的第一步是她的好意。沈寄不想回绝,更不想临阵脱逃。她如果想真的进入那个圈子,慢慢的赢得尊重,这个时候就不能当逃兵。
沈寄摇摇头,“没事儿,迟早的事。即便没有石小姐的事,她们对我这个闯入者也会不满的。你都不在意受刑了,我最多受点不伤皮肉的言语,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贵族小姐对她这个以平民甚至可以说奴婢的身份进入她们那个阶层的人,是一定会大加排斥的,这个她早有心理准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