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不起腰来。
初一看着没心没肺的宋玉,无奈问:“为什么打我你倒是说个子丑寅卯啊,能不能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男女授受不亲!”宋玉中气十足,她觉得自己一点也没错。最多,最多就是不该打他而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宋玉自认为是个好宝宝,“好啦,我知道不该打你,我跟你陪个不是,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则个?”
见初一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宋玉觉得自己手疼了。哎呀,手上那伤都没好……不对,用的是另一只手!宋玉见初一还盯着自己,后知后觉的想起,痛的那个应该是初一,于是关切问:“痛不痛?要不给你呼呼?”
初一看她的眼神就像见鬼了一般。
“我都赔礼道歉了……”宋玉扁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弄得初一手足无措。她一看初一的样子就开心了,指着没枕头的那边,豪气道:“你睡那头!”小手又在席子中间比划,“这是分界,你不许越界!”
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哧呼哧下床,将王秀才儿子王大宝启蒙用的三字经千字文等书抱来堆在中间,顺便把毛球也扔在上面,并嘱咐它一旦初一越界就大声叫,必要时候可以咬。
“你真的……只有六岁?”初一迟疑的开口,六岁的孩子,会在意这些?
宋玉微愣,这个问题她已经意识到了,可是已经十六岁的她根本没有办法真的假装六岁,哪怕这具身体确实只有六岁。
“睡了睡了,我困了,明天还要去镇上,中宁城还好远呢!。”宋玉嘟囔着躺下,扯过薄薄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初一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也老老实实躺下了。
第二天宋玉是被锯木头的声音吵醒的,她呆呆睁眼,木然地盯着蚊帐发懵。初一已经起床了,连毛球也不见了影子。
她又梦见西岐王了。许久不曾入梦的雌雄不辨的脸,昨晚又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梦中,西岐王和他一母同胞的兄长,未来的储君,进行了一次秘密的会谈。
她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们到底商量些什么,可是她能猜到。西岐王的目的一向很明确。可是,他怎么会联合太子呢?
是了,余弘毅势大,功高盖主。太子作为储君,定是容不得他的。
宋玉深深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是何种心情。
“你醒了?”初一推开门,见宋玉呆坐在床上,招呼她起床,“快来,吃过早饭就该去镇上了。”
宋玉揉了揉眼睛,又发了几秒的呆,才慢条斯理地穿了鞋子,顺便抓住毛球一通揉搓。
两人在王秀才家吃过早饭便离开,秀才娘子站在院门,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半晌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冲刨棺材板的王秀才抱怨:“亏了,眼见五两银子从眼皮子下溜走,亏大发了……”
王秀才眼皮都不抬,闲闲毒舌:“现在追还来得及。”
“没良心的,老娘这是为你祈福!”秀才娘子鼻子一哼,拿着扫帚一阵猛扫,小院子顿时烟尘四起,可怜的王秀才吃了满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