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伤印一边切口,一边往外挤出血水。
“原来还有这个法子可以治蛇咬伤。”韩青在一旁拄杖感叹道,“我看这腿都肿了,那毒液可能蔓延开了,奎叔到不如沿着血脉把切口拉长一些。”
“沿着血脉切,会不会出血过多啊?”负责扎腿的石守则反问道。
“你上面用驼缰紧扎着的,问题不大。多排出些血,想必那些毒液也就清除得干净一些。”
奎叔觉得听起来有道理,便将切口又延长了一些,双手压着拉罗托的小腿将已经有些发黑的血水挤出来不少。
这般场景十分血腥,围观的众人看着面色都有些作难,唯独韩青神色如常,目光沿着那银光闪闪的匕首一路追踪,竟是格外专注。
疏桐此时心中已是若有所悟,却是不动声色。
处理完拉罗托的伤口,见他脸色惨白神情疲惫,石拓便提议大家在林子里休息一阵,拉罗托坚决不同意:“这林子里毒虫多,大家还是抓紧时间赶路。”
于是,驼队便又启程了。一直走到太阳落山,才穿出了这片密林,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拗中扎营休整。
在林子里行走时,感觉还是秋日景象,在山坳中扎营一宿后,众人晨起撩开帐篷,不免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周的山野一片素白,竟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雪沫。
一夜入冬,这是疏桐从未经历过的。她将包裹中所有的衣物都裹在身上,依然感觉挡不住阵阵呼啸而过的雪风。洛阳的冬天也是要下大雪的,但她却从未有过如此冷冽的感觉。一时间,她只感叹昆夷人缝制的袍子皮袄比不过中原人的棉衣保暖。
因伤口疼痛,拉罗托夜里喝了复活草汁助眠,早起看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他被助手扶着立在帐篷外,朝着被落雪覆盖的昆仑山脉张望许久,最后摇头道:“看样子,我们去不了了。”
“为何去不了了?”石拓一脸紧张。
孙秀给他的时间不多,若过了正月没有宝藏的消息传回洛阳,他父亲就会被定罪抄家。如今已是十月初,距孙秀定下的日子不过两个来月,就算这一路顺遂的找到宝藏,再立即遣人回洛阳送信,时间也是紧得朝夕不敢耽误了。
拉罗托道:“天气这么冷,山顶上云层又堆得老厚,看样子会接连下雪。今日这般的薄雪天气尚好,再往后走,若遇到大雪封山,不但行路艰难,只怕命都难保。”
石拓沉色道:“你当初要求两成市值的酬金,就是考虑了可能会遇到雪天。既然都在预计之中,你又提前收了订金,事到如今怎能反悔呢?”
疏桐将石拓的话原封不动翻译后,拉罗托摇头道:“我进山寻玉也是靠老天吃饭,如今老天不给面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雪下厚了,别说我听不出玉脉,就是听出来了,这大雪天里,你们又怎么做标记怎么开采?”
萧白在旁边听了一阵,上前问道:“这里离呼犍谷还有多远?”
“翻过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就到了。”拉罗托抬手指着远处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道,“天气好,也就两三日路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