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选择另外的路,就会缺乏水源。这一段路之所以有流沙坑,其实就是地下河的水脉流经此地形成的。”
石拓怒道:“今日这般大的风暴,你们做向导的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那位向导的声音便有些尴尬:“奎叔本来提议昨夜启程,是公子你说要留时间给周忠养病,推迟到今日出发……”
回忆起昨日傍晚的情景,石拓当即抬头望向走在前面的疏桐。而这一瞬间,疏桐也正好转回头来,她紧抿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
石拓蓦地转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疏桐心下一沉。在墩子被沙海吞噬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给石拓建议推迟出发时间,也许昨夜大家就平安通过了这片沙海……
墩子的事,却还只是事情的开端。风暴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袭来,推动着四面的沙丘层层翻涌,潮汐一般在沙海上奔腾咆哮。奎叔带领众人几乎是匍匐在不断变幻移动的沙沟内,艰难前行。
因沙暴中可见度极低,陆续又有人和骆驼误踩了流沙陷入沙海。因人是绑在骆驼上的,而骆驼的缰绳又是栓在一起的,一人失足,往往牵连几个人几匹骆驼遇难。
无奈之下,奎叔只得让向导们解散了骆驼的缰绳,叮嘱大家注意前后情况,紧紧跟上队伍。
在驼队解散缰绳后,王墨和身后的向导调换了位置,走在了疏桐前面,将他的驼缰与疏桐的骆驼绑在了一起。
“公子为何不听奎叔的?”疏桐阻拦不及,便沉色问道。
王墨却并不回答,将驼缰系好之后,便埋首牵了骆驼跟着向导前行。
“公子就不怕我踩入流沙,连累了你么?”
“少说话,保存精力。”王墨回过头来,丢出一句话来。
却就在他回头的这一刹那,疏桐身子突然一斜,人便朝着沙沟一侧歪倒下去。
王墨脸色一白,当即手起刀落割断了自己腰间与骆驼绑在一起的绳索,一把丢开驼缰朝疏桐扑了过去。
疏桐却只是脚下踩着了一块兽骨,被绊了一下。王墨扶起疏桐,刚松了口气,便感觉脚下似被人死死拽住了一般,难以挪步。他埋首一看,便发现四周的黄沙在簌簌滚落,不知不觉间已没至他的小腿。
该死,居然踩进了流沙坑?!
王墨咬唇费力抬腿,却发现根本不能挪动半分。沙坑下似有千钧重力在将自己往下拖拽。越是费力与之抗衡,那四面的沙粒就流动得越快,身子下沉得也越快。
来不及细想,他当即转首对疏桐道:“桐儿,你先走,我有点累,想歇一下。”
“奎叔说沙暴没停就一刻也不能歇啊。”
“只歇一下。你别挡着后面的人,赶紧走!”
王墨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疏桐往前走了两步,觉得有些诧异,便又回头打量王墨,这才发现他腰间竟没系绳索,便停步道:“公子,你怎么没系绳索?”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风吹走么?你先管好你自己!”
感觉王墨的语气很不友好,疏桐瞪了他一眼,转身拉着驼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