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南华倾和莫瑾言终于带着白氏和玉簪启程往京城返回。
奇怪的是,从入秋以来连绵不断的山雨,在这天清晨竟停了,湛蓝的天空格外明媚,绿树渐染红霜,一层一层,由蓝到绿,再到泥土的颜色,被阳光一照,显得丰富而斑斓。
饶是天气大晴,却也掩不住的秋意萧瑟,生怕怀有身孕的莫瑾言着凉,所以白氏给她裹了一件湖绿绣白莲荷叶的披风,然后由南华倾安排的两个暗卫抬着肩舆,其余人则步行,一路从山道而下。
......
山下,拂云和浣古驾车来接,两人俱是一声灰色衣袍,并不显眼的装束却难掩英朗的气质,更有种暗卫特有的肃杀和内敛。
南华倾和莫瑾言以及白氏,三人两前一后登上两辆宽大的马车,玉簪则陪同白氏坐到了后面的马车,没有打扰那恩爱的小两口。
因为车中有孕妇,拂云不敢驾车太快,只求平稳而不颠簸,所以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略显缓慢。但饶是再慢,却也比当时御驾要快了许多。
算上中间停顿用午饭的时间,前后不过三个时辰就抵达了侯府,而且中间南华倾还让马车绕了一趟远路,先将白氏送回莫宅。
临别时,白氏有些不舍,但看着南华倾对女儿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心下也踏实,只相约莫瑾言临盆之前就搬入侯府暂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照顾女儿的月子和外孙。
巧的是这天直隶书院沐休,莫瑾言还顺带看到了庶弟德言。
德言越是长大,越是人才出挑,没有了小时候的怯懦,言谈间显得舒朗有礼,外貌也脱去了儿时的圆润稚气,有了些书卷味道。
看到庶弟既有教养,又有礼貌。瑾言很是喜欢,拉着说了会儿话,又塞了个红封给他,让他可以自己买点儿文房用具去书院。这才告别了母亲,重新启程。
......
如此,抵达侯府已是接近傍晚了。
景宁侯府外的街道上并无往来的车马和闲人,只有老管家陈柏和向姑姑领着府内男仆和女婢在门口,分开两边,迎接主人回府。
待马车停稳,浣古熟练的搭好脚蹬,南华倾却示意他不用。
自己先下了马车,南华倾又小心地扶着莫瑾言来到马车边缘,然后双手直接一抱。就把娇妻从马车上带了下来。
被南华倾这样当众搂抱,感觉到门口等候的下人们隐约有些动静和窃笑,莫瑾言难免有些害羞。
俏脸绯红一片地埋下去,瑾言轻轻用粉拳锤向了南华倾的胸口,小声道:“快些放我下来。别叫人看笑话!”
“有什么好看的?”南华倾说着,还顺带瞪了一瞪憋着不敢笑的浣古和两边的下人,那冷冽的气质立马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恐惧,哪里还敢笑,都紧紧憋住,甚至呼吸声都微小了起来。
然后不顾莫瑾言的反对,南华倾竟就这样抱着她一路往侯府而进。
......
且说白氏先行下车回了莫宅。后面马车就剩下玉簪一个。
玉簪刚感觉马车停下,正欲下车,却是拂云撩开了帘子,咧嘴一笑:“玉簪姐姐,到了!”
脸有些发红,玉簪不敢看拂云。只埋着头着来到车厢边,伸出脚,踏在拂云为她准备的脚蹬上。
可马车脚蹬离地还有约莫一尺高,玉簪免不了需要拂云从旁协助,只得小声道:“拂云。拉我一把。”
“没问题!”
拂云早就等着佳人相邀,当即上前,单手掌心向上,动作到时标准的很。
玉簪一看,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动作是和宫里的内侍学的吧?嗯,学得还不错,一板一眼都像极了。”
“你!”
被玉簪说成是“太监”拂云一气之下,又有些古怪地坏笑起来:“好姐姐,若是我成了公公,那你可怎么办呢?”
“你这家伙!”
玉簪听得从耳朵到脖子都烧红了,羞得埋头就往侯府里去,惹得一种还未进去的下人们都哄笑了起来。
“玉簪姐姐,等我啊!”
眼看玉簪跑得飞快,拂云更带劲儿了,张口就喊了起来,然后飞省就跟了进去。
被拂云撂下,浣古直翻白眼,只得招呼了另一个下人帮忙抬行李。
......
回到侯府,南华倾和莫瑾言直接住进了内院的正房。
知道莫瑾言喜静,南华倾没有留太多伺候的婢女,只让绿萝和玉簪随侍在侧,其余人等都不得随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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