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贤说她是刚巧经过,才来找她吃饭,但直觉却跟她说,对方是特地来找她的。不过,这顿饭都快吃完了,还不见她转入正题,令她不禁怀疑,方希贤想说的事有多难以启齿。“那个。”方希贤看了她一眼,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吧,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再不说我可就要回去了。”见她拖拖拉拉的,蒋希恩推她一把。方希贤深吸一口气,“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昨晚我们见过面了?”“没有。”她不指明他是谁,可蒋希恩就是明白她说的是童瑞轩。忽地,昨晚他过门不入的情景掠过脑海,她蓦地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看着方希贤。“昨晚,你们见过面,你跟他说了那件事情?”方希贤咬了下嘴唇,一副懊恼的表情。“对不起,虽然你之前叫我不要说出来,你已经知道他把你当作护身符的事,不过,昨晚我真的以为他知道了你知道的事,所以就说漏嘴了......”瞧着向她忏悔的方希贤,蒋希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昨晚看到他那种奇怪的表现,明明来到她家楼下,不但不上楼找她,还骗她说他在家,她就猜是否东窗事发了,现在经方希贤亲口证实,那就毫无怀疑了,他真的在避她。“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大意,说了不该说的话。”方希贤嘴上道歉着,两眼却一直盯着着蒋希恩的表情,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昨天,童瑞轩离开后,她由开始的暴跳如雷,到后来担心,他会否真的向蒋希恩告状,说自已勾引他了。想了一晚,她决定去自首。当然,她才不会那么笨的承认勾引他,也不会白目的反咬他一口说,是他非礼自已。前者,不用问结果当然是没朋友做了,后者嘛,无论她相信与否,两人心中都会有一根刺,最后,还是会失去她这个好朋友的。想了一晚,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妙招。“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了,一生气就会不顾一切,什么不应该说不应该做的,我都做了。昨晚,我在酒吧,偷听到他跟朋友的话,他说你跟他一起,是贪图他的钱,一个星期就花了他几十万元。当时我一听到这些,我就很生气了。我知不是那种人,你是因为气他那样对你,才想刷暴他的卡的,于是,我就上前跟他理论......”“然后,就说溜嘴了?”蒋希恩替她把下面的话说完。方希贤点了点头,“不但说溜嘴了,我还......”“你还做了什么?”“我说出来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不会生气,我才敢说出来。”方希贤露出一副自知犯了错,却想获得减刑的表情。见状,蒋希恩益发好奇了。“说吧,我答应你不生气。”“就是,昨晚,为了帮你套他话,查清楚他是否真的只把你当挡煞工具,我就试探过他......”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细不可闻,不过蒋希恩还是听到了。“你——”她瞪着她,不知该怎么骂她才好。“对不起啦,我也是为了帮人查清楚真相,你不会生我气吧?”方希贤双手合什,恳求她的原谅。蒋希恩轻叹了声,“算了。不要有下次。”“当然,一定不会有下次。”她竖起手指作发誓作,“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他已经知道了,你们会不会分手?”端起面前的饮料,蒋希恩轻啜了口,没有回应。直到回到疹所,她还是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解决办法。现在,她有些明白,昨晚童瑞轩为何明明到了她家楼下,却又掉头就走的原因了。当时,他从方希贤那里得知,她已经知道真相,却又假装不知情,所以,他来找她,想问清是怎么回事。可人到了楼下后,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来找她对质的话,事情就会没有转弯的余地,所以,他就离开了。现在她也一样。她也想过打电话给他,约出来当面把话说清楚,可又怕这样一来,处理不好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就这样分手了。她不想就这样分手。两人仿佛有了默契般,都没有打电话给对方,就算在同一幢大厦上班,从那天开始,居然连一次也没巧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