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特妈的,怎么又犯病了?”
黄大毛很不高兴,今天中午犯了一次,现在眼看着要下井干活,他娘的又犯病,还要不要赚钱了?
骂归骂,他还是跑进房里,取出一颗药丸,扔进程若微的嘴里。
趁他不注意,程若微吐出药丸,偷偷地揣进裤子的口袋中。
然后又对着黄大毛比划了一下,说她肚子疼,要去蹲一下茅坑。
对着她远去的背影,黄大毛骂骂咧咧了老半天。耽误了半个小时的工,就少了半个小时的钱,肉痛死他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程若微深一脚浅一脚朝发声源的地方走去。
方宇听到背后 的声音,回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张斑驳的花脸,穿着老式的的确良花式衬衣,有点不确定地问道,“请问是程若微程小姐吗?”
才几天啊,怎么就变成这幅模样,太恐怖了!
“是我!”
程若微猛地直点头,眼里涌出喜悦的泪花,“你是谁?涛哥呢?”
浓浓的夜色里,她没怎么看清方宇的庐山真面目,还以为他是杜涛的手下,所以自然而然地问了这句话。
“除了杜涛,你就想不到会有第二个人来救你?”
这声音,熟悉得要命!
程若微霍然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脸色阴沉的男人。
她的身后,正看向她的男人,英俊的面容,挂着锋利如刀的冷笑,可怕到极致!
“你……你还来干什么?”
她吓得跌跌撞撞地后退,一个不留神,磕绊到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一头栽倒在茂密的灌木丛里,却被楚冰烨一把拉住,才没摔得更难看。
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低低轻笑,“来看你死了没有?”
虽然她看上去很狼狈也很恶心,可他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这些丑陋的掩饰下面是她,是他的小野猫,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他说‘死’,程若微炸毛了,张嘴叼上他的胳膊,“王八蛋,你想我死明说啊,为什么要把派人绑架我,又把我卖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让我染上怪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又没刨你家祖坟。”
方宇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自家老板喜欢这种张牙舞爪的野猫型,他一直都是旁观者清。
楚冰烨心情非常愉悦,勾了勾唇,“怎么还是这么傻?”
他没有扳开她的小嘴,由着她叼住自己的胳膊,拖着她脚步坚定地往前走,边走边说,“蠢蛋,我要是想你死,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一枪崩了你。”
不可否认,以他桀骜不驯的性格,要对付她,确实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可是……”程若微半信半疑,“那纸条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你亲笔写的,和你的字迹一模一样。”
“那上面写什么了?”
“就你平常总说我的那句,‘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楚冰烨眼色一冷,就像狂风暴雨前的天气,阴沉得可怕,“这你就信了?”
“我……”
程若微哑口无言,低头小声地辩驳,“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你,谁还会想要我死?”
还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和手段!
楚冰烨不怒反笑,一字一顿,“程、若、微,你、很、好!”
后面的方宇忍不住帮自家老板拉赞票,“程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为了找到你,老板已经连续四天四夜没有合眼。”
楚冰烨回头扫了他一眼,“嗯?”
冰冷的气压裹满全身,差点把方宇冻结在原地。
听完方宇的话,程若微所有的愤怒和怨怼,都化为了犹豫和踌躇。这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到底该不该信?
半途中,楚冰烨低头轻笑,“真难看。”
她气得跳了起来,大叫,“难看你妹,如果不这样,我肯定会被那些男人那个了。”
他笑着看她跳脚,“哪个了?”
“就那个了。”
看他的笑意越来越深,她才反应过来,伸出小指头,狠狠地鄙视他。
几个人顺着原路返回,很快,就到了山头,下面已经变成一片汪洋。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狼狗的戾叫,以及男人的咒骂,交织在一起。
方宇面色大变,“老板,你带着程小姐先走。”
听这声音,不下百号人,他们只有两个人,数量上太过悬殊。
楚冰烨沉声命令,“上来。”
等程若微听话地爬上他的后背,他用藤蔓把她紧紧地固定好,取出滑轮,从容起跑、冲刺、溜索……
方宇紧随其后,也迅速地滑上飞索。
飞索是钢缆做的,滑到离对岸四分之三的时候,“咯噔”,“咯噔”,大概是不能同时承受三人的体重,飞索开始断裂。
“快点,飞索要断了!”
程若微惊恐地看到断裂的缝隙越来越大,紧紧地趴在楚冰烨的背上,她吓得闭上双眼。“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