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烨进门,就看到小野猫眯着双眼,半个脑袋几乎要钻进电脑里面,笑得非常猥琐。
他冷冷问道,“你在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程若微正玩得欢,听到楚冰烨的声音,心一慌,吓得鼠标掉在地上,顾不得去捡了,她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遮住电脑屏幕,绝对不能让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殊不知这动作欲盖弥彰,反而惹来楚冰烨的注意。
他一把拽开她死死赖在电脑前方的身体,屏幕上,一片烟花烂漫,漫漫桃花纷飞,疑似楚冰烨的人影站在草地上,一根小巧的榔头不停地自动敲打他的头顶。
不时还发出怪腔怪调的配音,“打死你丫的,吼吼。”
望着楚冰烨越来越黑的俊脸,程若微汗了,绞着手指头解释,“楚老大,其实那个男人不是你。”
“……”
楚冰烨目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距离太近,她就在他眼前,娇怯可人,让他有种触手可及的恍惚。
“你……你要干什么?”程若微虚张声势地低吼。
而楚冰烨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成熟男人的魅力便在这静默中弥漫开来。
程若微的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白兔,欢蹦乱跳得非常厉害,几乎要蹦出来。这个男人其实更像是罂粟花,靠近一分,便更让她迷恋一分,越陷越深,直至永远沉沦下去,死得心甘情愿。
脑海里冒出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告诉她靠上去,前途金灿灿;一个告诉她退缩吧,你不过是他的玩物。
思维变得混乱,程若微觉得她快要疯了。
楚冰烨低头,黑眸深不见底,“你不想要希阳的命了?”
听到“希阳”二字,程若微雄赳赳气昂昂的抗拒心态瞬间如肥皂泡灭了。
见她久久不回话,他也怒了,狠狠捏住她的腕骨,“你好大的胆子,真该把你锁在笼子里。”
程若微吃痛,她压抑很久的愤怒突然爆发了,快速缩回手掌,双手叉在腰部,暴跳如雷,“你大爷的,好疼啊!”
望着眼前生气勃勃的移动茶壶,楚冰烨双眸恢复了清朗,满腹的恼怒化为了虚无,逐渐归零。
慵懒优雅地躺在椅子上,他很想把她拖到面前暴打一顿,整个H市也只有她能做到上一秒让他生气下一秒让他直接熄火。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她看,看得她直发毛。
她突然有些紧张,嚣张的气焰降下了不少,郁闷到了极点。
很久很久,他才发出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显得低缓而清晰,“没心没肺的东西。”
虽然被骂了,程若微却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她能听出他的失落和不痛快,这让她惴惴不安,诚惶诚恐,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
她努力调动气氛,叉腰努嘴让自己看起来更张狂可笑,甚至做好了挨他一巴掌的心理准备,楚冰烨却只是望着她,唇角有淡淡的忧伤在流泻。
这样的楚冰烨,看起来仿佛没有一点攻击力,却让人无可救药地沉醉。
程若微心慌了,她不知道是该上去安慰安慰她的大金主还是该义无反顾地甩袖离开。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推开,有人欢快地走了进来。楚小离笑得咯咯做响,“哥,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听起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方子健,眼圈发黑,像是熬了几个通宵的人。
楚冰烨已经恢复了平静,勾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什么事?”他只剩下楚小离这个亲人,平日里没少宠爱她。
楚小离把有些异常的方子健拽了过去,“哥,我和子健哥哥那个了。”
虾米?程若微觉得这消息太劲爆了,挤到楚小离身边,连连问道,“真的假的?”
楚小离傲娇了,“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楚冰烨的脸沉了下去,“子健,怎么回事?”
没想到楚小离说得如此大方坦荡,方子健一向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竟然奇异地泛起了红色,“冰烨,我……”
天知道他昨晚和同事聚餐的时候怎么就喝了那么多酒,早上醒来,他几乎吓尿了。
他狠狠发誓:妈的,以后必须滴酒不沾,否则剁了自己。
唉,也不知道冰烨是打算把他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楚冰烨很快看出了端倪,他久久盯着方子健,眼神是程若微从未见过的阴狠,“我相信子健会负责的。”
方子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地自容”的感受,平日的油腔滑调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本正经道,“我会负责的。”
说完,他就呆了。他突然发现,枉他办案多年,可昨天晚上到底谁是犯案之人,他还真是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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