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绝望的别过头,软弱无力的语气,化作了最伤人的软肋。“不信我便算了,想做什么你就做,反正,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了,是的啊,就是这样。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别再挣扎了,别再矫情了。三年前就该给予的贞洁,留到今日,恐怕真的是守不住了。
世间事,本没有很多是值得坚守的。
眼下,还有谁是值得她亲近和信赖的人呢?父亲母亲,都可以为了所谓的当户对罔顾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对她弃之如履。
亲情尚且如此,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无坚不摧的感情呢?
她的恋人抛弃了她,娶了更加有钱的她的闺中密友。
一夕之间,亲情友情爱情同时失去。现在的她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没有依靠没有温暖,只能独自守着自己的伤心。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越想越引人难过。
既然那个时候,是顾允钦成全了她的体面,公私兼顾的把她娶了回来,那么现在,就当做是报恩吧,那就从了他吧。
不就是还没满三年吗?不就是顾允钦父亲三年孝期未到吗?不就是这个被人冤枉的方式感觉屈辱吗?有什么关系呢?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不是吗?
想到这里,林灵兮放弃了抵抗,甚至是放弃了言语。她的头别向一边,她挣扎着的胳膊无力的滑落,重重的打在身旁的床单上,她的目光随着脑袋的倾斜度,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房间阴暗的角落。
她的状态,活像,一具,死人。
这个样子,反而叫顾允钦刚刚起来的性致,索然无味了。
成婚以来,她对自己有恩情无爱情,不是不知道的。三年之前她嫁给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强迫她不是自己的本意,三年过来了,那么再多等几天,名正也是无妨。
可是,看着她这个目空一切的样子,顾允钦本来故作冷硬的心,又撕裂了一个小口,动了恻隐之心。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下床,冷眼瞧了瞧她,扯过被单丢在她身上。他说:“书信的事,我会好好去查,别说我冤枉你。”
他拔腿大步而去,快要出门的时候,似乎是想起来了,又转过头来,幽幽道:“念双的事是我气急下了重手,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他摔门而去,秋夜的天气,刮起一股强大的门风。
待确定他离去,林灵兮才揭开被单,站起来。
她站到镜子前,看着脖子和胸口显眼的牙印和红痕,一点一点的把滑到肩膀的衣服拉好。回头想起今日那封信,心中思索万千。
楚寒,既然早已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