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上云气翻涌。深邃的天幕之上,两轮明月高悬,静悄悄地嵌在幕布上,一样动也不动。
纵使弥漫的云气,也挡不住银辉洒落。
城北薛家。
薛家族长薛经略,将脱下的青色衣物收好,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门。
门外,管家低头等候。
薛经略鼻子轻嗅,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但想到自己刚刚献祭,便觉得可能是沾染了血迹,对着管家问道:“有什么急事?”
“家主...少爷...被人袭击了...伤得很重,似乎伤及了...丹田...”管家依旧低头,声音低沉、缓慢,磕磕巴巴。
“什么!这事怎么不早说!”薛经略正在扣衣服的手一抖,扣子被他下意识捏成粉末。
没有在意管家的异常,他运起身法向自家儿子的厢房跑去。
在其走后,管家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无神的瞳孔。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其脖子有头颅之间,仅有一丝丝皮肉相连。
在管家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色脚印。
一路上横冲直撞。
府邸里安静的极为吓人,但薛经略急于查看自己儿子的伤情,没有多想。
大半夜,府里人都入睡,路上没人很正常。
来到儿子的小院,推门而入。
薛经略才发现,院内本应四处巡逻的护院、早已睡下的族人以及自家的妻妾,三三两两的聚集于此,地上满是鲜血。
“义儿在哪,安排人去请孙神医了吗?”
薛经略下意识的拿出家主威严,呵斥这些护院擅离职守,让下人赶紧清理血迹。
呵斥完下人,薛经略向着儿子的厢房走去。
不知为何,往日机灵的下人,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他。
在薛经略又一次大声呵斥后,这群人才开始动起来。
只见这群人齐刷刷的转头,死死地盯着薛经略。
有几个下人,伸手扶着头,僵硬的将头扭过来,可能用力过猛,咕噜噜,一颗头颅滚到了薛经略的脚下。
头颅嘴里还叫着,“家主...您来了,少爷..在房间等您好久了....”
薛经略转头就跑,也不去管自家儿子是否活着。他得到诡神赐福,返老还童,再生十个八个不是问题。
却被厢房内伸出的触手捆绑,拖进房内。
随着一阵惨叫,再无声息。
周胜与两位族老,正在前往薛家。
薛经略,便是十四人中,躲过一劫的的那个。
十四个参与献祭的人中,除了这位幸运儿,还有两个活口——朱康和已经投降的那人,周胜交给族老处理。
根据朱康的情报,他们一伙人,自从一年前才开始不断抓人献祭。
开始还有些于心不忍,后来便麻木,甚至以攀比献祭的人数多少为乐。
而这薛经略,便是献祭人数排行第二多的那个。
可谓罪恶滔天。
必杀之。
一路疾行,来到城北。
平安县城,三年前,在新任县令廖元大刀阔斧的改革下,按照四象之位,重新规划城区。
城北属玄武之位,以玄色为尊,故大部分宅院,都被要求使用县令提供的黑色染料,涂抹外墙。
从天空俯视,整个平安县城,四方拱卫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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