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做饭劈柴喂猪打猪草。
走到街上听村里人议论纷纷,似说春胜家里厨房着火,后来火扑灭了,叔婆也被救了出来。谁都不知道老道上哪儿去了,不过今天早上叔婆的病有起色,已经睁开眼了。
村里人都赞颂老道法力无边,估摸着是把鬼怪给降住了。
春心心里好笑,老道那熊样也算法力无边,那她岂不是天上神仙了?不过她倒不介意他们把功劳算在道士头上,她一个小丫头想在村里过安稳日子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吃过饭,春藤自去上学,春水在院子里骑竹马玩。
她看了看家里柴火还有不少,喂猪喂鸡的野菜也有不少,便坐在屋里糊纸人。
师傅常说鬼不是随便抓的,对于那些不惹事,不害人的,尽量少惹他们。她也不想收了那色鬼,只能糊个美人,叫他赶紧走。
弄了点竹条扎了个人形,又糊了一层白纸在上面,把春藤的墨拿出来蘸了点,画成头发,点了朱砂当红嘴唇,细细地描上眉,画上眼。至于衣服,她根本没画,反正就是画好了也得让那色鬼扒了去。还费道手续。
弄好后,在手里把玩了一番,一扎多长的一个小人,虽然袖珍了点,也丑了点,不过好歹是她的心血嘛。
刚一做好,春水就进来了,看见她手里的纸人,就指着那白白的胸脯,问:“这东西是什么?”
春心一咧嘴,她也不知怎么解释。不过七岁的娃懂个啥,便哄他说这是把白面馒头贴身上了。
春水很感兴趣,立刻吵着也要一个,还说要把馒头揣怀里,这样看着好看。
三春很觉无奈,心想着这大约就是男人的本性吧,从刚出生的小孩,到临死前的老人,都对这雪白的东西有一种特殊的执着。
不过……这丫的臭小子吃奶吃到四岁,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春心咬了咬牙,很觉自己被耍了。又不想把个七岁孩子想得太坏,只好叹口气,只当他给忘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春水,只是她技术太烂,弄得人都看不出是什么了。
等春水跑着走了,她找了个盆把纸人烧了,嘴里念念有词,祈求死去的那位色鬼有了媳妇能安生几天。
看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她正要起火做饭,春水又跑进来,叫道:“姐,不好了。”
春心停了手,问他,“出什么事了?”
“牛大叔今天给学里送柴火,说哥没带书,让夫子给罚了,哥让牛大叔捎话,叫你赶紧给他送书去。”
春心“嗨”了一声,笑道:“这才多大点事,有什么可急的,我做上饭就跑一趟。”
春水这才蹦跳着跑出去。
她笑了笑,这个弟弟其实挺懂事的,只就是贪玩,一时一刻也不愿在家里。
做好饭,把火熄了,压上锅盖,把新蒸好的馒头包上两个,她就拿着书上山了。
他们村子小,没有学院,只有在岐山的半山腰上有一个,附近七八个村子里都在那儿上学,收一些还算殷实家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