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上午,等雨停之后,安写意踹了她男人一脚,“走,咱们进城!”
安家男人愣了愣,心想安写意平时总是嫌这个、嫌那个,娇气成性。
尤其是雨天。
嫌下雨时天气潮湿,嫌衣服变潮,黏在身上不舒服,嫌走在外面湿了鞋子,嫌鞋底沾了一堆大黄泥,也嫌没走两步就甩一腿泥点子……
总之,平时安写意一下雨就在家宅着,怎么突然想出去走动?
而且还是出远门,竟然想进城?
安家男人想不明白,但也没敢多问。
这地方,女人霸道是常态,颐指气使很普遍,这都是司空见惯的。
男人不是女人的丈夫,更像是女人的奴隶,必须做小伏低,必须听从依从。
所以得低眉顺眼,哄着劝着,宠着纵着。
要不然如果惹得女人不开心,被女人休了,又或者被女人一状告上官府衙门,那乐子可大了……
肯定没有好果吃。
……
……
裴家。
韶音早上吃了一碗鸡肉面,雨天闲着没事,就睡了一觉。
等醒来之后,她伸了个懒腰,洗了把脸,施施然地往外走。
出门时正好遇见英俊粗犷的三哥裴秋丰。
裴秋丰一看见她,那脸色骤地往下沉。
“你又在作什么妖?!”
裴韶音:???
她眉梢一挑。
心想三哥的脾气是真不好。
下一刻,就见三哥匆忙转身。
他冲回屋里拿了一件厚衣服,往她这边一抛,兜头盖脸地罩在她身上。
“穿上!”
原是嫌她穿的少,怕她衣着单薄染上风寒?
韶音扒拉着,拿下顶在头上的厚衣服,依言穿上。
等系好衣带后,她矜持有礼地微微一笑:“谢谢三哥。”
裴秋丰哽了一下,突然撇开脸。
“谢个毛?”
他不太自在,转身抄起一把斧头去劈柴。
韶音‘呵’了一声。
他耳根子一痒痒,心浮气躁。
这作精以前是这样的吗?
笑起来的感觉,那笑声给人的感觉……满奇怪的。
他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耳根子,这才感觉稍微舒服点。要不然刚才那个‘呵’字,像是一把小钩子似的,像是能把他的魂儿给勾出来。
韶音说:“我等下要进城,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正好我可以顺路带回来。”
裴秋丰一怔:“你好好的进城干什么?”
“当然是败家呀,我要去潇洒。”
便宜老娘因事外出,离开前曾给她留下一钱铜板,按无雁国这地方的计算单位,这铜板一钱等于一千文,也可称之为一吊,等于是一两银子。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改善家境。
这穷日子她是真心受不住,所以决定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财路。
裴秋丰倒是没什么意见,如果说男人赚钱养家是分内之事,那么女人花钱败家更是天经地义,分工明确,职责所在。
不过……
“你等等!!”
裴韶音:???
裴秋丰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不久,就见他牵着一条壮实的像牛犊子似的大黑狗回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大黑狗吐着大舌头,冲着韶音这边乱叫一通。
裴秋丰一巴掌拍在大黑脑袋上:“闭嘴!再吵吵,老子把你牙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