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李平走马上任,把整个工部的人员全都调动了起来。那真是上下一心,有了以前那帮兄弟们的带动,剩下的人对李大人也是心服口服。因为,人家李平确确实实是个能人。无论什么图纸?只要拿眼睛一扫,就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下面的人想不服气都不行,人家拿身上的本事说事。那些凭着前任工部侍郎言工常关系进来的人,都被李大人一一给试了出来。这些人连工部最基础的一些工作常识都不懂,整个一帮吃空饷的。
都是滥竽充数之辈,而且每个月的俸禄倒是不少拿。每天也是到点儿来,到点儿走。到了工部啥也不干,喝喝茶、下下棋、打打牌过的那叫一个滋润。而且,这些人还都占据着重要的职位。
相反那些靠本事吃饭,去李大人家里的那帮兄弟,在工部干的是最出力的活儿,却没有丁点儿的实权。
李大人看到这帮混吃等死的人,简直气坏了。直骂言工常手下的这帮人是臭虫。李大人一怒之下,一道折子上去,这伙人全部被撤职查办。
李大人又上了一道折子,保举这些真正有实力的兄弟们上位。孝帝只晃了一眼就给批了下来,红笔朱批两个字“准奏!”孝帝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只有工部全都换上李平李大人信任的人,才能很好的上下协调做好手里的事情。
这下子以前跟着李平的那帮兄弟,简直高兴坏了,李大哥一来,兄弟们的职位都高升了。那些压在大家头上的饭桶,也被李大哥一道折子就给一锅儿端了。工部清理掉这些蛀虫以后,可以说是上下齐心。虽说去掉了一帮人,可是干活的效率更高了。
蓝衣又画了一些轴承、齿轮儿的图纸,让哥哥慕容诚拿去给李平。试着让工部的人看看能不能做出来。当李大人看到这熟悉的图纸时,又激动了一把。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这些小东西,别看不起眼。这要是做成了简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以后好多的东西都可以得到改进。什么投石机、运粮草的马车等等。相当于工业的一大进步。再说这些东西,李平都见过,也做过,只是当时为了保密,从不曾说出来罢了。
与李平的激动心情恰恰相反的是言大人。因为他现在心里开始了恐慌。下朝回来在自己的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每天到礼部点个卯,就直接回来了。他在礼部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
大家都各忙各的,也没有人给他分派任务。大家都在忙碌,只有言大人一个人闲得愣啊愣的。又过了两天干脆称病,连朝也不上了。
“老爷,怎么办?您总得想想办法呀?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这李平是不是忒狠了。把你的那些亲信,怎么全给收拾了?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大人的家眷这些天,天天到咱们家来闹!
可是妾身又不敢多说,现在老爷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没有精力管他们的破事。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工部的事情,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上心,不知道好好琢磨一下呢!也难怪让李平给清理出来。
他李平就是假公济私、拉帮结派、搞朋党。老爷,你要不上折子参他李平一本。不,不行咱自己不能参,得找个和您关系好的御史参李平一本。老爷,我和孔御史的夫人关系不错,要不要妾身去走动走动?”言夫人罗氏说道。
言大人看白痴一样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你们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当初我怎么说来着,我让你少收一些好处,少给我找一些麻烦。可你呢!就是不听,非要我把你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八杆子打着的亲戚朋友,都想办法弄进工部。
说什么都是自己人,办起事来方便。可是那些个蠢货这些年在工部,除了捞银子,还是捞银子。别的一件像样的事情都没干。有好处挤破头的往前冲,有了活儿全都推给李平的那帮兄弟。
现在,李平光明正大的回来了,他们还不知道收敛。结果怎么样?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嘛!人家李平当然要扶持人家以前的那帮兄弟了,不收拾他们收拾谁去!
你让人去参人家李平,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给踢了。李平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你就是借那个孔御史几个胆儿,他也不敢去做那个出头鸟。你去找孔御史的夫人试试,人家不把你噘出来就不错了。
你呀!还是给我安份一些,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吧!现在也只能以静制动了。还不知道李平会不会查后账呢!要是等他闲下来,清查以前的账目,恐怕我的官位也坐到头了。
你去办点儿正事,赶快想办法,趁我没出事之前把咱们女儿的亲事,还有儿子的亲事都定下来。这样万一将来有什么事情,也好有条退路。尽量跟李家定亲,我就不信李平舍得让他女儿将来的婆家出事。”
“是,老爷,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就去李家找李夫人谈咱们儿子的亲事。”言夫人罗氏小声的说道。在言夫人的心里儿子才是太重要的。女儿嘛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儿子重要。
言工常看自家夫人听进去了,这才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顺便摆了一下手,言夫人罗氏识趣的退了出去。
言夫人罗氏出门后,便看到平妻刘氏扭着小蛮腰,进了自家夫君的书房。今天不知为什么?言夫人罗氏鬼使神差的没有离开。而是鬼鬼祟祟的转到了书房的后窗户下面。
这时,只听得平妻刘氏说道:“老爷,咱们女儿如玉,再有一个多月就该及笄了。您看是不是赶紧给她定个好人家。这样也好打消她心里的小心思,我担心夜长梦多,这孩子再钻了牛角尖儿。妾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当年,姐姐的生下的女儿夭折了。妾身万不得以的情况下,这才把自己的女儿顶了上去。可是这么多年,妾身看姐姐对玉儿也不错。所以,忍痛便没有相认。
老爷,你可得劝劝玉儿,千万不能让她走张玉兰的老路呀!”刘氏声音哽咽的说道。
“敏儿,以后有关玉儿的身世,你就不要再提了。为夫会妥善安排的。我们好久都没有住在一起了。今晚我去你那边,你给我炒几个拿手小菜,再烫一壶酒。我们夫妻对坐小灼几杯。”言大人说道。他是那么的满足,此生左拥右抱活的好不快活。自己一妻一妾两人能够和睦相处,是多少庆幸的事情。
靠在后窗户外假山旁的罗氏,此时脑子一片空白。这不是真的?刘氏说的一定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罗氏一遍一遍的反复的劝说着自己。可是自己的耳朵骗不了人。里面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一个是与自己娥皇女英同侍一夫的姐妹。对,是姐妹!因为,刘氏确确实实是罗氏的表妹。
这么多年来,表妹刘氏才是心机最深的人。当初,自己怎么瞎了眼,就被这两个人骗的团团转呢!什么喝多了,不小心玷污了表妹的清白,不能不给自家舅父一个交待。表妹刘敏儿更是委屈的要死要活,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罗氏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院子的。她一个人就那么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夫人,少爷回来了。”言夫人的亲信秀姑走进来说道。老爷的书房是禁地,一般前院书房就连两位夫的亲信,也不能随便进去。所以秀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夫人从老爷的书房商量完事儿,回来后就跟傻了似的。
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坐了一个时辰。秀姑满脸的担心,却不敢瞎问,因为她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主子想告诉你的时侯,自然便会告诉你了。
做奴才的就要守好自己的本份,这才是硬道理。秀姑还记得跟自己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夫人表面上温柔大方。背地里又怎么能容忍那些,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存在呢!所以,在夫人怀孕期间,成为老爷通房的几个丫头,后来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夫人,少爷来了,让他进来吗?”秀姑再次小声的问道。
“啊,海儿来了,快让他进来!”罗氏半天才反应过来。
说话的功夫,言如海抬腿走了进来。看见自己母亲一脸憔悴的坐在软塌上,很是担心的问道:“母亲,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府医过来给您诊一下脉?”
罗氏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说道:“秀姑,我和少爷说两句话,你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秀姑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远远的守在门外的过道里。
罗氏一看没人在场,扑到自己儿子怀里不由的放声大哭,把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都化作泪水流了出来。言如海简直有些蒙了,自己母亲这是怎么了?你别看这小子虽然浑,但那绝对是个孝子。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能告诉孩儿吗?我今年都十六了,有什么事情,儿子可以和娘一起承担的。不然还有妹妹,如玉向来心思缜密。要不儿子把妹妹叫来,咱们三母子商量一下。是不是二娘又欺负你了?”言如海被自己母亲哭的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跟我提那两个贱人!”罗氏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道是说呀!您不说儿子怎么能够猜的出来。”言如海扶着自己的母亲罗氏说道。
“海儿,当初夭折的不是你二娘的女儿,而是你的妹妹如玉,那个贱人把两个孩子调包了。她把两个孩子调包了呀!你爹也是知道的,他们两个瞒的我们母子好苦啊!这么多年,娘含辛茹苦的一直在替别人养女儿,你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是刘氏那个贱人的女儿。
海儿,是刘氏和你父亲联合起来,欺骗了咱们母子这么多年!呜呜…”罗氏说着说着便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言如海心里一股无名火也是“噌噌”的往上冒。这些年表面上家里后宅和睦,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自己的母亲有多要强,言如海心里跟明镜似的。母亲罗氏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也只有父亲以为自家的后宅,两个妻子表面上有多么相亲相爱,有多么和睦。可是暗地两人一直在较着劲呢!现在想想妹妹言如玉,还真是越长越像二娘刘氏。而且,心机也是深的可怕。言如海在这一刻,对言如玉的兄妹之情,被自己母亲的眼泪,给生生的哭没了。
因为,之所以对言如玉好,前提必须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如果,没有了这层关系,兄妹之情薄弱的不堪一击。要是这个妹妹,是母亲死对头的女儿,哼哼,那言如玉就是自己的仇人。
“母亲,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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