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妈怀里抱着一个女婴,在一颗大槐树下冲我笑,我愣在了原地,可紧接着我就哭出了声,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那个沉呦,我声音嘶哑的呼喊,一边跑一边叫妈妈,路上的蒿草已经漫过了我的膝盖,脚下都是泥泞。
我太想念我妈了,在她走后的一个月里,每天晚上我都会抱着她的相片哭泣,枕巾都被沁透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比给我一刀都疼啊。
我爸经常绷着一张脸教育我,说咱是爷们儿,遇到啥事儿都不能慌,也不能软。你妈是走了,但这日子还得过,你努力学习,长大成人,有了出息,你妈在天上看着也心安。
我在梦里想起了我爸的话,可哭的却更凶了,因为我妈就在前面,她没死,她抱着我妹妹再跟我笑。
我还在跑,几经摔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必须要跑到我妈近前,拉住她,不叫她消失。
可等我到了那颗大槐树地下,我妈和我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我茫然四顾,发现整个旷野就一棵树,一个人。天空的大雁成排成行的划过,那叫声有离别也有思念。
没等我眼泪干涸呢,就起了一阵风,满天满地都是蒲公英啊,我矗立在风中,咬着嘴唇,大声的嘶吼:“妈~~~我想你!”
这时候,我看到大槐树上竟有一行字,我断定这是我妈写的,上面写道:“西凉,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想,妈走的并不怨恨,这一劫是命中注定的。人做了孽,自然要偿还,有些事,你长大了就全明白了。记住,你爸是无辜的,他也是个可怜人,记住啊~~~”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剧烈的喘息着,鼻子里传来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我看到了屋顶的横梁,以及墙壁上的年画。
没错,这是我家,我还活着。
刚才的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我奔跑了很久,即便是醒过来也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疼,一层白毛汗把棉被都沁湿了,这三伏天给我盖被,想把我捂成榨菜啊。
我发觉胸口凉飕飕的特别好受,挣扎出双手,掀开被子一看,一大片黑乎乎的草药敷在我的胸口,看样子是在给我治伤。
我拼命的回忆,最后也只能想起,老烟鬼在墓中发疯奔跑的身影,肯定是他把我带回家的,这次不知道又昏睡了几天。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我爸挑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凑到炕沿就说:“西凉你可算醒了,你把我都吓死了。现在感觉咋样,胸口还疼不?!”
我爸是个朴实敦厚的汉子,他不会表达,说出这句话,眼圈儿就红了。
我有些愧疚,成天跟老烟鬼一起混,出了危险还得叫他担心,还是那句话,我妈刚走,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个人也就别过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表示不疼了。问老烟鬼在哪儿。
我爸这才放了了心中的大石头,给我讲了讲这两天的事情。
我的确是被老烟鬼救回来的,他拼着一死才重创了金篆玉尸的软肋,将其彻底灭掉,同时自己也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把我带回了家。他知道我胸骨受了伤,便写了一个续骨活血的药方叫我爸去县城药铺抓药,给我敷好后,才回到自己的屋舍里疗伤,估计有几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我这才知道,我的胸骨并没有那么严重,仅仅是骨裂,并非粉碎,不过伤筋动骨一百五,这个暑假我也别干别的了,就在炕上混吧。
我爸自然了解到了墓穴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受伤而责怪老烟鬼,他两头跑着,照顾我跟老烟鬼的起居,同时还悄悄的返回那片庄稼地,把盗洞给填上了,不然的话,里面都是文物,肯定得招来大麻烦。
有人不禁发问了,里面那些陶器,青铜器,随便拿上一件也够我发一笔的,干嘛还填死盗洞呢。我想说的是,我特么也想发一笔财,改善改善我家的生活,但我心里明白,若是我打了文物的主意,老烟鬼就是还剩下半条命,也得毫不留情的整死我。
咱继承的是道家的精髓,发扬的是国人的精神,这样的勾当不能做,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敢。
我爸叫我好好休息,这个药方疗效很好,可能有一两个月我就好了。说完神态轻松的离开了屋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梦中的那行字,心里讲话,我爸到底做过什么孽呀?!
我一个人躺在炕上,被棉被盖着,就甭提多热了,我这才知道,这条棉被不是用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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