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知道徐福顺的话不是什么好话,直接对抗道:爷爷,你这是侮辱语言,你无权对美国公民使用这种语言,小心我去法院告你。
徐福顺差点没气乐了,怒气冲冲地说:小美国鬼子,这是**的中国,不是八国联军时代,**的和我喊什么。有种你去告,我要是怕,给你当孙子。
爷爷,你的话是冷战语言,会惹起国际纠纷的。大卫真的觉得自己是特殊公民。
徐利国再也忍不住,大声训斥:狗屁国际纠纷,你小子再臭美,小心老子把你打回美国去。
徐燕赶紧制止:大卫,你不懂中国国情,也不懂中国人的情感,少说几句。
大卫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两手一摊。
徐玲脸色冷冷地说:大卫,这不是美国,你那套收起来。在中国尊重长辈,赡养父母是美德。你不这样做法院才会管,你刚才说的那一套,中国法院不会管。
徐博接守徐玲的话说:未来姐夫,赶紧你投降吧,抗争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大卫也不傻,看到在场人对自己很敌视,知道今天犯了众怒,急忙改口:我明白,我入乡随猫。
徐燕生气地纠正:别瞎改成语,那叫入乡随俗。
大卫夸张地耸耸肩:亲爱的,你看爷爷爸爸眼睛瞪那么大,比鼠厉害多了,简直就是猫。
这通乱解释把大家都逗乐了,气氛当时就活跃起来。只有王玉枝非常不开心,她到是不因为不能和女儿一起享福生气,是因为女儿嫁给这个里外不通的外国人而失望,看来自己的期望要落空。利用到外屋盛汤的机会工夫,偷偷哭起来。
徐玲知道大嫂心思,借口帮忙也来到外屋,安慰王玉枝:大嫂,别这样,外国人不懂中国礼节,慢慢就会好的。
辛辛苦苦的把她培养大,结果却指望不上,我能不伤心吗?王玉枝虽然在流泪,手依然没闲着,汤做好后,对徐玲说:我没事,你把汤端上去,我在外屋呆会。
午饭后,徐玲因为农场有事着急回去处理,所以张罗着要走,徐燕拉住徐玲的手,乞求道:老姑,陪我到柳林中转一会呗。
徐玲也很希望和徐燕多呆一会,看一下手表,挽着徐燕的手,来到池塘边。她们慢慢地在柳林中散步,彼此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只是互相挽着胳膊,静静地享受着这乡村宁静。
天还是那么蓝,水依然那么清。只有在偏僻的乡村才会享受到这天然的幽静,只有在心平气和时才能领略到这种简易的自然美。在这样的环境里,任何话语都是多余,只有用心去交流才能感觉亲情的温馨。
她们走到一个枯木段前不约而同地停住。
生日风波又出现在徐燕的眼前,那清凉的枯木段似乎还留存着娘俩个谈心的余温。
徐燕似乎看到一个幼小的女孩子无忧无虑地在这枯木上爬上爬下,似乎看到因为贫困而面临辍学的女孩子偷偷在这儿流泪,似乎看到父母找到她,无奈地陪着她叹息。
没有老姑的支持,也许没有我徐燕的今天,然而老姑的苦谁能体谅。即使是我听说她是用那样钱供我读书,当时都觉得耻辱。融入美国社会后,接受西方那种家庭成员**生存为荣、以依附别人生存为耻的理念后,才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多么卑鄙,为此事特意到教堂做忏悔。
困苦时代已经成为昨天,物是人非,多少人能回忆起那旧时光,又有多少人从那个刻骨铭心的吸取教训。更多是忘记过去,甚至忘记这与他们一直相伴的枯木。
老姑。燕子。她们几乎同时开口。
娘俩个会意地笑一下。坐会吧。徐玲拉着徐燕手坐下:二十多年了。老姑几世为人。唉,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是啊。老姑,你太苦了。徐燕想起徐玲经历,即为她难过,又为她抱不平。
徐玲拉着徐燕的手说:燕子,老姑的路是自己走错的,苦也好难也好,我从来不怪别人。老姑最欣慰的是看到你学有所成。徐玲说到这里流出了眼泪,这眼泪是悔恨的泪?不是,她的悔恨的泪水已经流干。那是为自己坚决支持徐燕读书而流,也不全是,那样就显得徐玲浅薄,她不是施恩图报的人。最有可能是为自己失去良好的教育,到现在不得不为此恶补科学知识,以适应自己的农场发展。当然也许什么也不为,只是有感而发,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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