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毕竟孩子的前途和命运是大事。想到这里,徐力争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放在梁峰面前:徐玲现在鞍市的静月庵出家,这是路费,你带孩子去找她吧。怎么对待你和孩子,由她决定。
梁峰真的喜出望外,接过钱说:徐厅长,我不求她原谅我,只求她收留这个孩子,我也就安心了。梁峰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出来,这也许是悔恨的眼泪,也许是激动的眼泪,也许二者都有吧。
梁峰知道徐玲的下落非常激动,恨不得立即就去找她。可天色已晚,只好等到天明。当东方透出一丝曙光,梁峰如同搬家一般,带上徐家根所有的东西,叫醒熟睡的孩子,怀揣一颗忐忑心,惴惴不安地踏上寻找徐玲的列车。
梁峰坐在列车上,头一次没理徐家根的疑问,半闭着眼睛在想心事。分手三年零一个月,寻找她一年整,几乎走遍省城大街小巷,今天终于有了消息。
高兴之余,更多是担忧。她为什么出家?还是跳崖自杀。这中间她有多少恨与我有关?至少有80%伤害是我造成的,既然她对我恨的那么深,她会原谅我吗?即使我如黄哥说那样跪求她,依她的犟劲,恐怕也很难原谅我。看一眼熟睡的孩子,叹息一声,算了,不原谅我就不原谅吧,我这个人也不值得原谅。把这孩子给她送去,恐怕她不能拒绝吧。
省城到静月庵路程不太远,不到中午就赶到,梁峰依然觉得这段路这么漫长,直到看到静月庵才松一口气。仰望高高在上的庵门,梁峰的心突然悬起。不知道面对他的将是什么,肯定不是和风细雨,肯定是暴风骤雨。为了洗罪,为了孩子,无论什么结局,我都要面对。下定决心后,梁峰用手擦一把脸上的汗,又用衣袖把徐家根脸上的汗也擦擦,背着沉重的包袱拉着徐家根拾阶而上,缓缓地走进静月庵。
今天静月庵敬香的人不多,梁峰他们进庙时候,已经没有香客,尼姑们正在院里说闲话,看到梁峰背包摞衫和搬家一样,都感觉吃惊。
梁峰小心的问:师傅,徐玲在吗?他不知道徐玲的法名,只好问俗名。
要是前几天来庵里找徐玲,尼姑都会说没这个人,现在大家都知道静寂俗名叫徐玲,不过看到一个男人带一个孩子找徐玲,她们都很警觉:你是谁,找她干什么?
这个问话相当于告诉梁峰,徐玲就在这里,只是怀疑他的身份不告诉他徐玲在哪儿。
梁峰沉吟一下,心想如果说是梁峰,徐玲肯定避而不见。梁峰也有狡猾的时候:我是她三哥就是徐厅长让来的,你们把她找来,我有话和她说。
是这样啊!?五师姐迟疑一下说:你等着,我去叫她。说完就往后院去找徐玲。
五师姐转过大殿去找徐玲,没几步,看到徐玲正在那儿发呆:静寂,有一个男人带个孩子找你,说是你三哥让他来的。
徐玲在后院干完活,本来想到前院和师姐们聊天,正好看到梁峰进来,她先是觉得意外,然后肯定是三哥对梁峰泄露自己的行踪。她非常伤心,不明白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转身就想回禅房生气,正好五师姐过来喊她。徐玲怒容满面地说:我看到了,五师姐,你告诉那个人,徐玲一年前就死了,让他走。
五师姐听到平时和气的师妹突然说出狠话,这才注意徐玲的表情,苍白的脸色中全是愤怒,似乎有犯杀戒的样子,当时吓一跳,没敢问为什么,急忙转身回到前院对梁峰说:阿弥陀佛,施主,你走吧。我师妹不想见你。
梁峰已经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再强求见徐玲,拉着徐家根直接往大殿去。
众尼姑本来想拦,可她们都是女人不好接触男人,只好在后面劝:施主,你还是请回吧。
梁峰走进大殿就跪在观世音面前,先是叩头,具体叩多少,他也记不清,害徐家根也跟他一样和鸡叨米的跟着叩头。梁峰觉得心够虔诚才停止,然后跪在哪儿开始诉说:佛主,我叫梁峰,是徐玲原来的男人。她本来一片真心对我,我却不珍惜,坏良心地把她赶走,还到她家闹事,害得她被人骂,被逼自杀,差点死了。都是我的罪过,都是我的罪过。我也得到报应,我被那个老太太赶出家门,现在她和相好的在家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