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为我想的这么周全。然后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我没经营过工厂,要是赔了怎么办啊?
徐立新感觉李梅梅有时候傻乎乎的,有时却挺精明,开心的笑着说:哈哈,赔了把你卖了换钱。
李梅梅用胳膊肘轻轻撞徐立新软肋一下:烦人。怎么不卖她。
徐立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公司每年外购买初级产品,至少得让他们挣四五百万。现在把这个活交给你,你自己算算能挣多少钱?你只要把工厂管理好,保证赢利,不懂的我帮你。
李梅梅一听这个工厂是只挣不赔,每年收入还归自己,高兴的抱着徐立新亲起来。
徐立新激动一下又深沉地说:让你到乡下当经理,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工厂离家近,你帮我多照顾一下咱爸妈。几次让他们搬城里,他们说什么也不动。他们越来越老,得需要人照顾。也不能全指大哥和大嫂。他们都没什么主见,出什么急事肯定蒙门。再说爹妈对你比我亲,你常来比我强。再就是多帮助大哥和大姐他们,他们一直很苦,可是从来不和我们张口,真有点对不起他们。
李梅梅眼泪流出来,自从徐立新有了丁晓,总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现在徐立新把这么重要的家事交给自己,说明在他心里,我,李梅梅永远是他的至爱。
唉,人的心态,有时候真说不清楚。谁能说李梅梅这种自我安慰想法是错啊?
夜风偷偷袭来,这对难得在爱意中交流的夫妻感觉到一阵凉意,起身回家睡觉。
徐立新今天太累,躺炕上就睡着了。李梅梅依然兴奋着,躺在丈夫身边,嗅闻着熟悉的男人体味,心里一阵激动,可丈夫已然熟睡,只好压压心中的欲火,想着刚奠基却已经属于自己的工厂未来。
方娟经过一天的忙碌,加上徐玲回来发生的风波,被折腾磨的心力交瘁。早早就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看到徐玲满脸是血,向远处飘去。她大喊一声:玲儿,你怎么了?你干什么去?快回家。
妈,女儿走了。妈,今后女儿不能给你单独过生日了。妈,我想你。妈,我想你。
徐玲身如游魂,声如游丝。虽然断断续续,方娟却看的真真切切,听的清清楚楚。
方娟无助地望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哀求:女儿,你这不是要妈的命吗?快回来,我不求你给我单独过生日,只求你回到妈的身边。女儿,老女儿,妈求你了,快回来。回来吧,女儿。
徐玲根本没理母亲的哀求,依然飘飘荡荡向前飞。方娟急了,在后面拼命地追,嘴里大喊:玲儿,回家,快回家。可是徐玲飘的越来越快,最后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方娟双眼望着空洞洞的暗夜,眼睛瞪的老大,寻找徐玲的踪迹,只有不知道是星星还是鬼火闪动,也许女儿就躲在这些幽灵后面:玲儿,快回来,妈想你,快回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把东西屋人都吵醒。
考虑工厂未来的李梅梅兴奋的一点睡意都没有,方娟小声喊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婆婆在做与徐玲有关的恶梦,披上衣服想过东屋叫醒婆婆。当她走到门口时候,方娟已经狂躁的喊起来,人突然从炕上起来往地下跑。
李梅梅快速做完进屋、开灯、抱住方娟三步曲:妈,你怎么了。
这时候,徐福顺才起来,徐立新也跑过来。
李梅梅用手抚摸方娟头发,声音适度地喊:妈,醒醒。妈,醒醒。我是梅梅。
方娟两眼发直,依然生存在幻觉中:玲儿,玲儿,玲儿。你别走,和妈回家,听话,别走。突然用力挣脱开李梅梅往地下跑,嘴里依然喊着:玲儿出事了,我得去找她。
徐立新急忙上前抱住母亲,高声喊道:妈,你醒醒。
方娟思维还没从恶梦中转过来,固执地说:放开我,我要去找玲儿,玲儿出事了。
徐福顺看到痴迷的老伴,黯然叹息。看她折腾起来没完,大喊道:半夜三更你不睡觉,折腾什么?
真是一物降一物,徐福顺这一声真管用。方娟机灵一下睁开眼睛。看看老伴和徐立新夫妻,眼泪流出来:我刚才梦到玲儿,满脸血。呜呜。这孩子,怎么就不让大人省心啊?
徐福顺和徐立新夫妻也为徐玲担心,却谁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以沉默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