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失去些什么。是什么呢?性的需求?有点,但不全是。是家庭快乐,有点,自从进城就没这个概念,那只是在农村的时光,只在回忆中。是缺失居高临下的感觉,有点,那时候可以对徐立新呼来喝去,现在真的不敢,也不忍心这样做。每天晚上坐在进口的沙发上,看着时钟有节奏的摆动,等待丈夫回来。心里也随着时钟的摆,不停的叹息着。
徐立新也真很忙,经常早上起来电话就不断,直到深夜休息。偶尔有空闲时,他就到胡工的办公室坐一会。在这里,可以随意骂人,可以任意评论,可以放心发泄。
胡工看到徐立新进来,无论多忙也会放下手里的话,和他说会话。当然对徐立新的孩子气的表现,给予善意的笑容,对他的过失,也会及时提醒他,甚至批评他。
师傅。徐立新到胡工办公室,很少坐着,经常是靠在胡工办公桌前的窗户上跟师傅说话:你孙子的事已经安排好。这几天就能上班。
是吗?胡工惊喜地问:那个,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需要多少钱啊?我告诉你师娘给你拿。
嗨,这事你不用管了,我都摆平了。徐立新不在乎地说:这伙人都是哥们,就是那个局长有点黑,他家搬新居,我从装修到家具全帮他办齐了,还不签字,后来我急了,告诉他再不签字我就找纪委说去,他才同意。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虽然徐立新说的轻松,可胡工感觉到为自己孙子工作事,这个徒弟至少得花十来万元。唉,当初我还瞧不起人家。看人啊,真不能太势力了。
师傅,你怎么了。徐立新看出胡工伤感,安慰道:你是不是又想起当初拒收我做徒弟的事呢?
胡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师傅,如果你为这点事不好意思,那我亲爹得向我陪罪了,哈哈。徐立新看着胡工疑惑的眼神说:我小时候,我爹打我和吃饭一样,有时一天好几顿,还带加餐的。我敢恨他吗?我不得天天恭敬他吗?你也一样。没有你,哪有我今天。
胡工这才听明白,徐立新是变相劝自己,手指着徐立新说:你这小子,拿你真没法。然后认真地说:给孩子办工作的钱,我得拿。
得,师傅,在提钱的事,我,我。徐立新想好几个词,比如我不认你做师傅,比如我们断交,比如那是瞧不起我,比如我生气了,等等一类词都觉得不合适,只好耍小孩子脾气:你敢拿来钱,我就烧了玩。
唉,我这个人啊,上半辈子命运不好,看来晚运不错。好,就听你的,师傅不提了。胡工知道徐立新的脾气,只好顺着他。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后,胡寻思好一会才说:立新啊,现在公司有你生活的传言,注意点啊。
徐立新脸一红,低下头没作声。
李梅梅这孩子虽然有很多毛病,对你从没有过二心,别太过格了。胡工虽然是公司唯一敢教育徐立新的人,但是他说话也很注意分寸,用词很小心:自从你给我当徒弟后,我才知道你的境遇。不过,男人吗?那个,那个,别记小仇。嗯,至少别嫌弃糟糠之妻。啊!经常和妻子沟通些,抽时间陪陪她。啊!
对于师傅的语重心长,徐立新即感觉温暖,又觉得惭愧,没有趾高气扬的劲头,低着头答应:师傅,我记住了。
这时徐立新手机响起来,徐立新一看号,对胡工做个鬼脸:说曹操,曹操就到:梅梅,有事啊?
二哥,你快回家,妈家出事了。电话里传来李梅梅的哭泣声音。
徐立新吓一跳:出什么事了,快说。
李梅梅哭泣地说:电话里说不清,快回来吧。
徐立新听说岳父家出事,不用寻思,肯定是李豪又回家要钱,老太太不给,又闹起来。这种事,本来不愿意管,可看到胡工期盼的目光,想一想他刚才的教导,只好离开胡工办公室驱车赶到岳父家。
徐立新来到岳父家看到岳母和李梅梅对坐着哭泣,屋里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判断有误。
正在哭泣的娘俩看到徐立新进来仿佛看到救星,一起说话。“立新你可来了,你爹出事了,你快想办法啊”“二哥,快找人救救我爹,呜呜”。然后就是诉说原因,刘琳琳主要以骂为主,李梅梅主要以哭诉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