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霓虹灯闪烁,折射出都市的繁华。夜晚休闲的人们,或者是匆匆的奔向约会地点,或者翘首等待各式的朋友。
徐玲踯躅在人海中,心如潮涌,这些年的辛酸生活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曾经的理想,曾经的少女幻梦。随着生存的压力,随着那天卖处全部破灭。然后落入风尘,成为倚栏卖笑的女人,彻底堕落成一个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机器,生产和出售色情。天天为了钱,露出虚伪的笑脸,以**迎来送往。看到一个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在自己的**上发泄,高兴时候也得逢迎,不高兴也得假装呻吟。当一个嫖客心满意足地从自己身体下去,马上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去接下一个客人。
麻木的神经,已经没有耻辱,只把这种事当成一个攒钱的机会。在同行内比较业绩,常常以付出少,挣的多为标准。每天描眉打扮,弄首骚姿,取悦男人;每天纵欲狂欢,追求欲神欲仙的肉感;每天收获带着血泪的金钱,得到的是失落和寂寞。
只能以孝敬父母为借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这种耻辱。然而反思一下,又觉得这个借口太可耻,父母宁可要饭,也不会让儿女做这种事挣钱。只能说是贪慕虚荣,只能说好逸恶劳。究竟是社会不良风气让自己变坏,还是自己变坏让社会风气更坏,真的说不清,也分不明。
徐玲不知不觉走到护城河,停下脚步,多熟悉的环境,那年曾经想从这里跳下去,当年要是跳下去,也许不会有这些烦恼。
徐玲坐台服务后,因为有一次怀孕的经历,很注意保护自己,接客时候基本都使用避孕套。但是有的客人出高价做不带套生意。为了钱,徐玲铤而走险,接不带套生意。
最近,徐玲感觉下身非常痒,浑身也难受,开始没在意,以为是纵欲引起的,在同伴的提醒下,才到医院检查。梅毒,面对这个冷酷的诊断,徐玲欲哭无泪。
夜晚,徐玲偷偷跑到护城河边哭泣,哭够又想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依门卖笑地步。
怪男人?他们要不来寻欢作乐,我们也没生意,我也不会得这种病。也不全对,嫖客和妓女是共生体,说不清谁为主,谁为次,都是社会的垢病。
怪父母?生下我,却不能给优裕的物资享受。这是最没良心的想法,不能自强自立,却依赖父母,这样人比做妓女还可耻。再说家庭没法选择,人生道路是可以选择的。
怪社会?改革开放,却让黄赌毒沉滓泛起。也不全对,为什么只有少数人沉迷于此,乐于此道,大多数人都洁身自好。
徐玲胡思乱想后,又对着静静的河水不停的骂自己:该,活该。怨这怨那,都怪自己。继而又想:这让父母知道,还不得把他们气死啊!让乡亲们知道,吐沫能把我淹死。死了得了,像我这种人渣,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姑娘,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大姨说吧?
徐玲正在与死神交谈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亲切的声音,回过头来一看,一个六十多的女人和她说话。
看徐玲冷漠忧愁的目光,老女人又说:孩子,过来,和大姨说说话。
徐玲本来就没下定决心自杀,现在有人劝解她,走到老女人面前:大姨,我不是好女人,又得了不好病,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噢,是个小姐啊!老女人原以为徐玲是良家妇女想不开,才出言想劝,要是知道是小姐,才懒得管呢,死一个少一个。心里非常鄙视徐玲,也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把本来想好一堆安慰话,全部咽到肚了,掏出名片递给徐玲:我姓冯,是退休医生,现在在一家私人医院打工,那家医院是专门治各种性病,你明天去找我,好好给你看看。然后转身离开。
徐玲如约找到那家诊所,冯医生非常热情地接待徐玲,只是治疗费用特别高,不到一个多月,花了近万元,冯医生还说需要治疗。后来到正规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徐玲病早就好了,非常气恼的徐玲就找冯医生理论。
冯医生摘下花镜,冷酷地说:你的钱也不是好来的,花点冤枉钱让你有个教训,省得再去害人。
徐玲气急败坏地骂冯医生:你想去卖还没人要呢?嫌我们钱脏,你们还使劲收。你们比我强不到哪去。
今天又来到这个地方,徐玲坐在护城河的石台上,想起当时自己痛不欲生的情形,想起这些年的磨难,想起那个老女人厌烦的神态。眼泪一滴滴涌出来,流在脸上,滑落在衣服上。